不會像現在這樣,眉宇間帶著寒霜,莫測高深,讓人絲毫捉摸不透。
傅明煙醒來是因為一陣強烈的疼痛感。
是在淩晨四點左右。
疼,像是一根針遊曳在臉上的血液裏。
走進浴室,冰涼的水拍打在臉上,疼痛減弱幾分。
抿緊嘴唇,傅明煙看向鏡中的自己,發際沾染著水珠,臉色蒼白如紙。
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臉頰,緩緩蹲下身。
自從那場爆炸,臉上動刀之後,她的臉就很不舒服,有時候幾天,有時候幾個月就會疼痛難忍。
今天,她走的匆忙沒有帶包,包裏有她常用的止痛藥。
用冷水洗了之後,她回到床上躺著,將臉深深的埋在枕頭裏,她安慰自己,睡著了就不疼了。
可是,還是很疼,疼的讓她的大腦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場爆炸。
漫天火海。
她眼前陣陣發黑,頭也跟著疼起來。
傅明煙揉捏著太陽穴,隨意披上一件衣服,起身。
傅明煙沒有想到他會開門。
當門從裏麵打開,她撞入一雙幽深冰涼的眼眸。
讓她微微清明。
她努力克製住眼前陣陣黑意,蒼白的唇角無力的綻了抹笑,“當家,你有止痛藥嗎?”
薄寒生微微側身讓傅明煙進來,“在抽屜裏。”
傅明煙的手撫上抽屜的邊緣,一道身影映著橘黃柔和的燈光打在她身側的地麵上,知道是他站在她身後,到底還是擔心他的傷,她看著地麵被拉長那抹身影,一時間如鯁在喉,她張張嘴,最後有些無力的說,“很抱歉,這麼晚了還來打擾你休息。”
那倒身影,沒有動,依然被橘黃的光線拉長,映灑在她身側,鼻端有他身上清冽的薄荷氣息。
傅明煙拉開抽屜,拿出那盒止痛藥。
卻看見在止痛藥的旁邊,還放著一瓶胃藥。
他胃不好嗎?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傅明煙記得,他之前沒有關於腸胃一般的症狀。
她盯著那盒胃藥,輕輕蹙眉,一隻修長的手,映入她的眼簾,寂靜的空氣裏,她似乎還能感受到拂過她臉頰的那一抹清淡的溫度。
這隻手執起桌上的水杯,白皙的手指握著玻璃杯如同握著一件優美的藝術品。
薄寒生有一雙很好看的手,她一直都知道。
這雙手,曾經在那段青蔥歲月裏,還給她紮過頭發。
合上抽屜的時候,傅明煙看到抽屜最裏麵的一角。
因為抽屜裏麵擺放在最前麵的就是藥物一類,所以她當時沒有發現,在抽屜的最裏麵……
她重新拉開抽屜,那是一張照片。
是盛晚然抱著一個五歲多小女孩的照片。
可能是當時盛晚然帶著這個小女孩出去遊玩,在一片花叢裏照的,盛晚然抱著小女孩,嘴角露出幸福的笑容,那個小女孩,睜著一雙水潤的大眼睛。
心髒突然悶悶的疼起來,她揉捏著太陽穴。
“當家,這是誰啊。”
薄寒生的視線似乎落在這張照片上,淡淡的說道,“我女兒。”
他和盛晚然的女兒?
傅明煙緊緊盯著照片,這個女孩看起來五歲左右,和自己的兒子差不多大小,五年前盛晚然就懷了他的孩子嗎?臉上的疼痛欲裂,說不清是哪裏疼,眼前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