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抽屜,傅明煙深吸一口氣,壓抑住疼痛,“當家,有腦心舒口服液嗎?”

“……沒有”

“你那裏不舒服?頭疼?”薄寒生看著麵前那張蒼白清媚的臉,蹙眉開口,他放下水杯,彎身的姿勢讓他傷口傳來鈍痛,他撫著傷口,眉宇在薄薄的燈光裏鍍上一層溫柔的橘黃。

傅明煙點點頭,又搖搖頭。

臉疼,心也疼。

他和盛晚然有個女兒,五歲多了,傅明煙突然感覺,自己現在所做的不過是幼稚可笑,五年前他不愛她,五年後他依然不會喜歡上她。

雖然很恨他,但是聽到他受傷的時候,心裏還是忍不住想來找他,她骨子裏還透著盛晚安的懦弱。

這是本性,即使過了五年,歲月也沒法帶走。

這一瞬間,她想逃離。

傅明煙卻是這麼做了,但是她還沒有走出房門,眼前一黑,意識脫離。

最後一絲意識,是一雙男人溫熱有力的手臂將她環住。

睜開眼睛的時候,傅明煙發現自己是在……薄寒生的臥室裏。

而且還是在……他的床上。

下意思的摸摸身側的位置,還是溫熱的。

浴室裏傳來水聲,傅明煙瞪大眼睛,他在浴室?

昨晚,她昏倒了,好像是他扶住了她,然後……傅明煙可能是他身上的傷,讓他沒法將她抱回隔壁的臥室,所以隻能這樣。

傅明煙這樣想著,起身打算離開,手碰上門把手,浴室的門被拉開——

那股清冽帶著薄荷味的沐浴露的味道,藤蔓一下子就鑽入了傅明煙的心底。

每呼吸一口,都是淡淡的氣息。

薄寒生從浴室走出來,裸露著上半身,頭發上的水珠順著他深邃的輪廓,沿著脖頸一路下滑,劃過腹部堅實的肌肉紋理,最後消失在腰腹部的那塊潔白的浴巾上…

傅明煙冰涼的手指握緊門把手,昨晚隻是權宜之計,受傷了,怎麼能沐浴,輕輕瞥了一眼他的胸口,白紗隻是微微被水沁濕,並沒有露出絲鮮紅,她微微鬆了口氣。

知道他和盛晚然有個女兒,她一時間隻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冷靜一下,所以拉開門,想要離開,就聽見身後那倒低沉的聲音。

“你臉上,整過。”

他這句話,用的是肯定,雖然他看似詢問。

傅明煙腳步停住,點點頭,轉過身,“嗯,整過。”

關於傅明煙的資料,他隻要輕輕一查就會全部知道,這一點,她不驚訝他這麼問。

薄寒生坐在床邊,在擦頭發,因為另一隻手會牽動傷口,他隻用一隻手擦拭頭發上的水珠,很不方便。

傅明煙走了過去,拿過他手中的毛巾,替他擦拭頭發上的水珠。

她這才發現,右手的手背上,有一個微青的針眼。

應該是她昨晚昏迷了,他讓溫淼來給她打了一針。

似乎,她沒有給她按好,針眼都發青了。

可是,為何溫淼來了,他沒有讓溫淼將她抱回隔壁的臥室?這個問題傅明煙沒有想明白,就聽見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