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越發的沉靜。
傅明煙慢慢移開視線,落在別處,就聽見薄寒生的聲音淡淡的飄在空氣裏。
“你煙姨身體不舒服,爸爸抱你吧。”
是這樣嗎?
傅明煙一怔。
片刻,她垂眸,本以為,這是薄寒生說的一個借口,可是沒想到他的回答竟然讓她有些無措。
“煙姨哪裏不舒服,煙姨生病了嗎”
薄寒生,“她肚子疼……”
傅明煙聽到這三個字,有些驚訝,好幾天了,他還記得,而且還這麼堂而皇之的跟薄念晚說。
薄念晚從他膝上跳下來,“我肚子疼的時候媽媽給揉一揉就不疼了,爸爸,你給煙姨揉一揉吧,揉一揉煙姨肚子就不疼了。”
薄念晚看著薄寒生沒有動,搖著他的胳膊,催促道,“爸爸,你快一點啊,幫煙姨揉一揉。”
傅明煙垂著眸,略顯安靜的看著桌麵的醫藥箱。
因為這幾天的原因,此刻她的臉色泛著蒼白,身形也感覺瘦削了些,從側麵看著,越發覺得下巴尖尖的,柔軟纖細。
薄寒生眸光沉了沉,視線落在她溫柔恬靜的側臉,唇角淡淡彎了一下,不過也隻是一瞬就回複了往日的冷然。
一雙修長的手,慢慢放到她的腹部。
輕輕的揉起來。
傅明煙看著這雙手,幹淨修長,指甲的形狀很好看,修剪的恰到好處。
他的手掌,溫熱。
她覺得自己很可笑,和他同床共枕多年,她又不是第一次被她碰觸,連繁希都有了,自己怎麼會像一個小女生一般,竟然有些害羞起來,有些緊張。
她竟然輕聲問道,聲音有些沙啞,“當家,誰給你剪得指甲。”
想憑著這個問題,讓她漸漸忘了那股讓她快要無法呼吸的感覺。
一個男人,怎麼會留意到自己的指甲,應該是有人……
這個問題,薄寒生沒有回答,傅明煙看著那雙黑眸一瞬不舜的盯著自己,看著裏麵閃爍的火花,她歪了歪腦袋,下意識的說了一句。
“今天不行。”
覆在她腹部的手,動作一停。
傅明煙的神經跟著一緊,暗暗鄙夷了自己,怎麼會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那雙手隻是停住了沒有任何動作,但是卻沒有離開,依舊覆在她的小腹處。
空氣一時靜謐,隻聽得見彼此的呼吸。
她的呼吸聲音很低,甚至最後漸漸地屏住了呼吸。
即使是跟他上床,她也不會想現在這般緊張,隻因為此刻他的動作,像是戀人之間應該做的。
而不是,她和他。
那隻手在她腹部停留了十多分鍾才撤開。
傅明煙蹙眉,沒有了那寬厚的暖意,頓時覺得有些冰冷。
她抬起頭看著他,發現薄念晚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出去了。
薄寒生站起身,修長的手指開始解著襯衣扣子。
傅明煙移開視線,還是看見了他精湛的胸膛,知道他要沐浴,她去浴室給他放好水。
試好水溫,傅明煙走出去,“當家,我先出去了。”
薄寒生脫下襯衣,放到沙發上,然後開始……
沒有聽到回音,傅明煙隻好轉過身,聽到背後解開皮帶扣的聲音,還有悉悉索索脫衣服的聲音。
浴室的門被推開,薄寒生嗓音低沉,“在這等著。”
聽到浴室的門合上的聲音,傅明煙才轉過身。
看著禁閉的浴室門,淅淅瀝瀝的水聲從裏麵傳來。
就像剛剛,他的手擱在她腹部的時候,她的身體竟然不守她控製一般,就像當年盛晚安一般,帶著內心悸動,他一點點好,她就丟盔卸甲。
傅明煙走到沙發坐下,她輕聲問自己。
你還愛他嗎?
一時之間,她心底沒了話語。
盯著桌子上的醫藥箱,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輕輕吐出,如果非得要一個答案。
那麼,就是她感覺沒有當初那樣恨他,但是,也不會在像當初那般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