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煙聲音徐徐帶著輕柔,但是吹風機的聲音有些大,讓她的聲音傳進男人的耳廓裏有些模糊。
“我數學確實不好,不過不是我的原因。”說道這了,傅明煙忍不住輕輕笑了,“給我輔導數學的是我們學校特別帥的一個校草,每次他給我講題的時候我都聽不進去,就是看著他的側臉。”
感覺到手下的發絲微微變幹,她講吹風機關上。
聲音清晰吐出。
“其實啊,我有些題會做,我隻是想在他身邊多呆一會兒。”
當天晚上,傅明煙還沒來得及給他背後的傷口上藥,他接到一個電話匆匆走出臥室。
傅明煙看到他的手機上顯示著一個人名——溫淼。
他接到電話之後,傅明煙看見他的臉色一變。
認識他很多年,她從未見過他靜如深潭的眼底會有如此大的情緒波動。
看著薄寒生離開的背影,他甚至沒有跟她說一句話,沒有看她一眼。
傅明煙抬眼瞥見衣櫥裏一條領帶,手指拈起,沒有來得及穿鞋跑下樓梯,看見男人那道身影快要走出客廳,她出聲喊道,“當家。”
見他停住腳步,傅明煙跑過去,呼吸有些急促。
薄寒生停下腳步,但是沒有轉身。
最後,輕輕碰觸了一下,聲音很輕,“疼不疼。”
抬起頭,她眼底含著笑,“當家,你什麼時候回來。”
薄寒生看著那張笑盈盈的蒼白小臉,說話的時候氣息噴在他脖頸間,他低下頭看著地毯上那一雙白皙的腳,聲線略緩,“晚點回來,你先休息。”
他說完,就走了出去。
傅明煙來到臥室,拉開窗簾。
看著溫淼打開車門,那道身影坐了進去,但是黑色的幻影走了幾步就停下了。
一道車燈打來,一輛白色的車子停下,盛晚然從車上下來。
她走到黑色的幻影前,溫森搖下車窗,他們好像交談了幾句。
夜色漸濃,傅明煙聽不清他們說了什麼,隻看見盛晚然最後上了薄寒生的車。
傅明煙第二天早上醒來,還沒有徹底睜開眼睛,下意識的摸了摸身邊的位置。
溫熱的。
她立刻做起來,掀開被子,看著身邊的位置有人躺過的痕跡。
傅明煙睡姿很安穩,除非有個別情況,否則一晚上都是保持一個姿勢。
傅明煙從樓梯上走下來,就看見坐在餐桌前,優雅用餐的男人。
還有,坐在薄寒生對麵的盛晚然。
傅明煙停下腳步沒有在動,看著餐廳裏那兩道沐浴在金色陽光下的身影。
或許,自己不應該下去打擾他們。
可是……
她餓了,要吃飯。
傅明煙用手腕上的皮筋將頭發挽起,她穿的是一件很保守的真絲睡衣,抬手的時候露出一節纖細的皓腕,因為剛剛睡醒的緣故,她臉頰透著一抹緋色,她一步步的走下樓梯,往餐廳的方向走。
周嬸從廚房走出來,看到傅明煙,笑道,“太太。”
周嬸下意思的大聲說著,像是要提醒某些人一般。
“嗯。”傅明煙點點頭,自動忽略了幾道打在身上的目光,平靜從容的走到薄寒生身邊的位置,拉開椅子,坐下。
薄寒生喜歡吃中餐,所以一日三餐都是中式的。
傅明煙看著薄寒生麵前的碗裏是幹淨的,想著時間還早,他應該還沒有吃。
剛想著要不要替他丞一碗粥,就看見盛晚然起來,端過薄寒生的碗,給他盛了一碗粥放在他麵前,動作嫻熟,倒像是做了許多次。
傅明煙到了一筷土豆絲,嗯哼,醋溜的,怪酸。
咬了咬筷子,傅明煙將筷放到桌上,發出輕微的一聲響。
薄寒生側頭看她。
傅明煙輕笑,看著他,唇角痕跡很淺,“當家,你昨晚什麼時候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