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然走到他身邊,深深吸了一口氣,“哥,你說,姐姐還活著嗎?”
這個問題曾經在她心頭縈繞了無數遍,她一直對自己說,盛晚安應該還活著。
隻是不知道在那一個角落。
因為,五年前倉庫爆炸,那一片灰燼裏,找到了那幾個綁匪的屍體,但是沒有盛晚安的。
憑著這一個信念,薄寒生找了整整五年。
他動用了所能用的所有力量,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知道。
薄寒生拉開抽屜,看著裏麵的煙灰缸,裏麵還有一節未燃盡的煙,眉骨跳了跳,他竟然想起那個女人抽煙的樣子,微微眯起眼睛,但是眼底裏聚滿了嫵媚的氣息,紅唇輕啟,突出煙圈,青煙白霧遮住了她眼底的笑意,隻看得見唇角的笑意很深。
心裏一陣煩躁,眼底有莫名的火花。
薄寒生拉過另一邊的抽屜拿出一盒煙,捏出一根點上火,青青徐徐的煙霧彌漫著。
他的嗓音有些沙啞,“我從來都不相信,她會死在我前麵。”
薄寒生有些疲倦的捏了捏眉心,對盛晚然說,“你去側臥休息吧,明天再帶著念晚回去。”
盛晚然好幾句話都梗在喉嚨裏,她點點頭,轉身走了兩步又問道,“哥,你為什要娶傅明煙,你應該知道她沒有看上去這般簡單。”
薄寒生剛好抽完一根煙,他抽的很急促,將煙撚滅在煙灰缸裏的時候他心裏有種很複雜的感覺。
“娶她,因為我需要。”
傅明煙興致缺缺的放下筷子。
片刻,一雙白皙的手端過她麵前的碗,替她盛了一碗粥,擱在她麵前。
傅明煙抬起頭,看向這雙手的主人。
盛晚然看見傅明煙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清淨一笑,並未言語。
傅明煙一挑精致的眉,拿起勺子開始安靜的喝粥,要是拒絕豈不顯得自己矯情了。
一頓早飯,格外平靜。
今天是周六,所以周嬸並沒有早些把兩個小家夥叫起來,讓他們多睡一會,薄寒生平時向來管的嚴謹,按照往常的周末,早就上去將賴床的薄繁希提著領子扯下來了。
今天,倒是默認了。
傅明煙隻是笑笑,唇角有些許嘲諷的勾起。
她想,他應該是因為薄念晚還在睡覺的緣故,不忍心把她吵醒。
連著一周,薄寒生白天都會去醫院裏,去看看溫竟,然後再去秦端眉的病房裏。
從秦端眉的病房出來,他來到了夏虞的病房。
夏虞的記憶被迪蘭催眠的幾乎記不起來多少。
她見到薄寒生很高興,但是因為藥效的原因,她不多時就慢慢睡著了。
薄寒生離開夏虞的病房,走進電梯,在三樓停下。
推開一扇辦公室的門。
溫淼在和迪蘭說著什麼。
一輛的車在瀾城第一醫院門口停下。
從車上下來的女子帶著一副碩大的墨鏡,唇瓣塗著明媚的顏色。
傅明煙推開秦端眉的病房,看見裏麵沒有人,連輪椅都沒有,傅明煙想,應該是看護阿姨推著秦端眉到下麵散散心去了。
她走到醫院的小公園裏,看著來來往往病號服的顏色,視線掠過一圈沒有找到看護阿姨和秦端眉,傅明煙走到長椅上,坐下來拿出手機,想要給看護阿姨打個電話。
輕輕的,細微物什碰觸地麵的聲音傳來。
一根木棍般的物件漸漸的碰到她的腳上,傅明煙站起來,伸手扶住顫顫巍巍走過來的以為盲眼的老太太。
“您坐這裏。”
扶著老太太做到長椅上,看著她神色有些焦急,傅明煙問道,“您有什麼事情嗎?”
老太太眸光渾濁,“我想找我孫女,她剛剛讓我等她,我等了好一會她都沒了。”
傅明煙安撫她,“您先別著急,您孫女長的什麼樣子,我見到她便讓她來這裏尋你。”
老人描述了半天,因為眼盲的緣故,老人家也隻是描述了個大概,但是人海中,兩個眼睛一個鼻子的人幾乎都是,但是為了讓老人不要擔心,傅明煙點點頭,叮囑老人家坐在這裏不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