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寒生看著掛斷的通話。
一分鍾零二十三秒,親親薄太太。
他點了幾下手機屏幕,隻是退出通訊錄界麵,然後收回波瀾不驚的眼眸,將手機放進西褲兜裏。
“溫淼,你留在這,我出去一趟。”
溫淼點頭,抬起頭就看見合上的門。
他繼續和迪蘭說著關於催眠的事情,迪蘭在說著要進行深度催眠,溫淼安靜的聽著,走到窗前,視線落在外麵的公園裏。
聽著迪蘭的聲音,他偶爾點頭表示自己的意見。
來來往往穿著病號服的人在公園裏散步,一排排高大的梧桐樹枝葉泛黃隨風飄落在地上,外麵應該起風了。
溫淼一邊聽著迪蘭的聲音一邊拿出手機,給看護阿姨撥打電話,讓看護阿姨帶秦端眉回病房吧,外麵天漸漸寒了。
手指還沒有碰觸到手機屏幕,他看著醫院的公園裏,溫淼的瞳孔重重一縮。
瞬間變了臉色。
醫院住院部外麵的公園裏。
長椅裏,老太太一個人坐在那裏,雙眼渾濁,她側著頭,在聽著周圍的聲音。
剛剛那個善心的小姑娘也不知道有沒有找到自己的孫女,但是她還是坐在這裏等著,沒有走。
又做了一會,她拿起手中的手杖,探索著麵前的陸,開始站起來慢慢行走。
蹣跚著走了幾步,一個女子跑過來,扶住老太太的胳膊,語氣中滿是自責,“奶奶,我可找到你了。”
“奶奶,對不起說好要帶你下來散散步的。”
這個女子長得年紀不大,長得也並不是很好看,卻是很耐看的那種。
她咬著嘴唇,將手中的外套披在老人家身上,眼裏滿是自責擔憂。
“沒事。”老太太滿是皺紋的眉眼慈祥一笑,拍拍她的手讓她不要擔心,“奶奶這不是在這裏嗎,奶奶知道你有事忙去了,我就在這等著。”
聽到老人這麼說,女子更加自責,她並沒有要忙什麼,她隻是覺得風有些大了想帶著老太太會病房,但是看著老太太在這裏散步好像精神不錯,她想著病房太悶了,就打算上去給老人家那件外套,讓老太太在這裏等著。
沒想到上了樓,卻遠遠的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一直遠遠的跟在那倒熟悉的身影,直到看著他進了一間病房。
她怔怔的站在原地,垂著頭看著地板,片刻,才想起自己要給奶奶拿衣服。
拿了衣服匆匆跑到公園。
來來往往的人,她找了一會兒才找到奶奶。
女子扶著老太太走了幾步,老太太突然停下來。
女子問,“奶奶,怎麼了?”
老太太渾濁的目光落在某一處,她還沒有說話,就聽見一聲驚呼,“有人落水了。”
人工湖裏,冰涼的湖水將傅明煙包圍,她識水性,但是現在頭暈的厲害,臉眼前的東西都看不清,手指用盡所有力氣緊握,深深陷入掌心。
疼痛讓她片刻清醒。
趁著這一絲的清醒,她掙紮著,“救我。”
冰涼刺骨的水灌入唇中。
吞噬著她所有的意識
身體慢慢的往下沉,她剛剛給薄寒生打了電話,他說,他馬上來。
薄寒生……
薄寒生……你在哪……
老太太聽到一聲呼救,盲人總是對聲音格外敏感熟悉。
她有些焦急的說,“這不是剛剛要幫我的小姑娘嗎,怎麼落水了,哎呀,怎麼辦,有沒有救她啊,快……快打電話……”
老人家不識水性,而且眼睛看不見東西,隻是幹著急的歎了口氣,“多麼好的小姑娘,一定會平安無事的。”她對自己的孫女說,“剛剛我找不到你,這個小姑娘就是碰見你了就讓你來尋我……”
人工湖岸邊,聚了不少人,有幾個人拿出手機撥打電話,也有幾個人往醫院裏麵尋著醫生護士求救。
但是,沒有人跳下水中救她。
突然,“噗通”一聲。
一道身影跳進水裏。
然後,又是一聲落水聲,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身影也跟著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