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淼看著他的身影,突然覺得他跛的厲害。
傅明煙醒來的時候,是五天之後。
她剛剛睜開眼睛,感覺有什麼東西罩在臉上。
吃力抬手要摘下了,秦白鷺走到她的病床邊,不輕不重的說道,“你想憋死就摘下來吧。”
傅明煙眨了眨眼睛,視線變得清晰,“是你啊。”
秦白鷺掀開薄唇,“不是我還能是誰。”他輕輕一笑,“你在等薄寒生啊,沒有聯係上他。”
傅明煙覺得胸腔一陣疼痛,她呼吸變輕,“醫生就是這樣刺激病人的嗎?”
她聲音沙啞,戴著氧氣罩說話有些不方便,“誰救的我。”
秦白鷺的視線落在傅明煙臉上,臉頰越發的消瘦,下巴尖尖的,黑色的長發鋪散在腦後,襯得臉色蒼白如紙,“一個年紀和你差不多大的女生。”
“替我謝謝她。”
傅明煙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秦白鷺沒有離開,而是走近,坐在病床前,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然後將她另一隻沒有插著針管的手放進被子裏,有幾分無奈的說。
“你這條命,倒也是大,你落水之後情況很危險,醫院當時聯係了薄寒生,但是……”
但是他沒來。
傅明煙沒有睜開眼睛,動了動唇瓣,“你放心,我不會跟演言情劇一樣尋死膩活,你啊,快點離開,我想休息。”
秦白鷺點頭,沒有說話,轉身離開。
聽到門關上的聲音,傅明煙睜開眼睛,麵無表情的看著天花板。
看了一會,她覺得很累,昏昏沉沉的又睡了。
到第二天上午,傅明煙才醒過來,醒來時發現覆在鼻端的氧氣罩沒了。
“太太,你終於醒了。”
周嬸坐在病床前。
“周嬸,你怎麼在這?”
周嬸將端起煨了許久的粥,盛到碗裏,“我一直在這啊,太太,你不知道,當時都嚇壞我了。”
周嬸擔憂的說,“太太,你當時怎麼會落水了。”
她拍了拍胸口,“還好當時陳小姐和秦醫生救了你。”
陳小姐?
那個救她的女子。
傅明煙淡淡一笑,“替我謝謝陳小姐。”
周嬸說道,“太太昏迷的時候,陳小姐還來看過太太幾次,好像陳小姐的奶奶也在住院,所以啊,陳小姐這些日子,每天都來看太太。”
傅明煙坐起身,周嬸在她背後放了一個柔軟的枕頭,輕輕的應了一聲,“這樣啊。”
周嬸將粥遞過去,“太太,你剛醒,喝點粥吧。”
傅明煙接過,小口喝著。
周嬸突然歎了一口氣,“太太,你別生先生的氣……”
傅明煙安靜的喝粥,“我為什麼要生氣。”
周嬸有些猶豫,“太太,先生真的是有些事情,所以沒及時來。”
“哦,這樣啊,我不生氣。”
傅明煙淡淡一笑,嗓音也很清淡,好像真的不生氣一般。
喝完粥,傅明煙擦了擦唇角,看著周嬸,“我想睡一會。”
“唉。”周嬸收拾著碗筷去廚房洗刷,她心裏也知道,太太雖然說著嘴上不生氣,心裏啊一定氣極了先生。
傅明煙側過頭,將視線落在沙發上,上麵搭著一件男人的西裝?
她眯了眸,努力克製住想要下去看一看的衝動。
移開視線,不再看。
有人輕輕敲了敲病房的門,然後過了幾秒房門被推開。
一個陌生的女子走進來。
她看到傅明煙醒了,眼裏帶著笑意,嗓音輕柔好聽,“你醒了。”
傅明煙先是一點頭,猜到了對方的身份,一笑,“謝謝。”
女子搖搖頭,走到病床前,“你不用謝我,我水性也不是很好,當時跳下去我就有點後悔了。是秦醫生救了你。”
她說的很直白,沒有掩飾,但是她說的卻絲毫不會讓人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