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徒然一輕,薄寒生將她抱起來,大步走向電梯。
傅明煙站在總裁辦公室的門口,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看到電梯的門打開,他快要走進去的時候,傅明煙淡淡的一笑,語調輕和的問道,“當家,你晚上還回來嗎?”
薄寒生沉默一會,走進電梯,“晚上,你早點睡吧。”
電梯的門合上,安瀾看著男人英俊的臉神情很淡,一如既往的萬年冷靜,她轉過身,視線落在身後,站在總裁辦公室門前的女子。
她一沉吟,“夫人,請問,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從剛剛的對話中,安瀾就猜測出來,這個長相妖豔的女子就是薄總的太太,許久之前就聽說薄總已經結婚的消息,隻是對方是誰卻無人知道。
現在看來,就是這個女子。
傅明煙漫不經心的一笑,伸手撫了撫自己的頭發,“給我來杯藍山吧。”
安瀾點頭,“好的,請夫人稍等。”抬起頭的時候隻見到辦公室的門合上,安瀾想起剛剛傅明煙的表情,即使在她看見薄寒生將那個清潔工抱起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也是很淡。
死寂一般的冷淡。
總裁辦公室裏。
安瀾將咖啡放到傅明煙前麵的茶幾上,傅明煙並沒有讓她走,所以她安靜的站在茶幾一側。
“名牌大學畢業,她怎麼會來薄氏當一個清潔工。”
傅明煙喝了一口咖啡,醇香苦澀入喉,她淡淡的問道。
安瀾說道,“資料上顯示,陳羽並沒有畢業,好像是因為作風不檢點……在大一的時候她就……退學了。”
傅明煙低著頭,水汽漸漸打濕了她的眉睫,襯得她過分明豔的一張臉帶上一股柔和的神色,她淡淡的冷嘲,“作風不檢點?這樣的人,薄氏也敢用。”
安瀾連忙說道,“當時並沒有查出來,而且,她有一個眼瞎的奶奶,每天醫藥費昂貴,所以當時的負責經理就把她留下了。”
傅明煙抬眸,看著安瀾,“當時沒查出來,現在查出來了嗎?”
“聽說……她大一的時候,懷孕了……”
“好像……還殺了人,不過聽說是正當防衛,但是對方家勢很大,硬生生的讓她背了殺人犯的罪名,後來,也不知道怎麼了。”
醫院裏。
陳羽躺在病床上,蒼白的眉眼緊閉,手背上輸著點滴。
她這幾天消瘦的厲害,幾乎都脫了形。
薄寒生站在窗前,手指間夾著一根煙,他淡淡的抽了一口,看著病床上的女子有蘇醒的跡象,走過去,“誰讓你來薄氏的。”
陳羽睜開眼睛,眼前的模糊散去,她想要坐起身發現一點力量也用不上,蒼白的笑了笑,“我需要掙錢,給我奶奶治病。”
“你奶奶。”薄寒生將指尖的煙扔下,撚滅,一步一步走向病床,薄唇漾出一抹冷笑,“我怎麼不知道景大小姐還有奶奶。”
陳羽看著眼前逆著光的身影,一瞬間恍惚,她張張嘴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最後苦笑一下。
薄寒生看她,漆黑的眼眸一眯,大步走出病房。
陳羽看著他離開,慢慢的閉上眼。
她想起傅明煙,或許,他真的喜歡她吧,就如盛晚然說的,時間帶走了太多,再也不會回到以前了。
片刻,病房的門被推開。
陳羽依然沒有睜開眼睛,聽著腳步聲慢慢的逼近,另一隻手在被子下麵緊緊的攥著,手背忽然一涼。
她睜眼睛,護士已經將針頭取出來。
她看著空空的輸液瓶,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猛地坐起身看著門口的方向。
薄寒生站在病房的門口,雙手抄在西褲口袋裏,眉眼冷漠。
陳羽垂下眸,伸出一隻手按住手背上的藥棉,但是那隻手手腕上有傷,她這樣抬起的時候,用不上力氣,指尖輕輕顫抖著。
護士看到如此,對薄寒生說道,“先生,您過來幫她按著吧。”
薄寒生沉默著,臉上沒有任何情緒,就這麼站在門口。
護士有些尷尬,也看出了情況不對,跟陳羽叮囑了幾句,‘平時不要拎重物’之類的話,就離開。
病房裏,死寂一般的沉默。
陳羽咬著蒼白幹澀的唇瓣,指尖顫抖著,過了幾秒鍾,她鬆開手,有些難受的皺起眉。
一隻手在這時候按住她手背上的藥棉,男人的手指修長好看,陳羽怔怔的看著手背上的那隻手,唇瓣咬的越發的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