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是怎麼了。
過分的沉靜讓傅明煙心裏隱隱不安,她道傅長風的書房,推了一下,門從裏麵反鎖著。
看了,傅長風應該在書房。
“二叔?”傅明煙敲了敲門,喚道。
“進來……”
書房裏麵傳來沙啞的一道男聲。
聽到這道聲音,傅明煙腦海中一瞬間浮現出他此時此刻的畫麵,下巴上堆滿青色胡渣,清雋的眉宇滿是疲憊,眼神頹廢,還有,應該滿地都是空酒瓶。
腦補的畫麵消失,她剛想說,‘門鎖著’但是下意識的一轉門把手,門竟然開了。
傅長風站在書桌前,修長的手指握著毛筆,桌子上鋪著一張上好的宣紙,筆下墨色行雲流水般優雅。
他的神情很專注,麵容俊美清雋,絲毫不見頹廢之意,眼底光芒似笑非笑,聽見傅明煙來了,也沒有抬頭,而是認真的書寫著。
直到最後一個字落下,傅長風放下手中的毛筆,抬眸看她,淡淡侃道,“怎麼舍得來看我了。”
傅明煙並沒有太多的心神和他繞來繞去,但是又不知道該如何說,低下頭,原本想看看他寫的什麼,視線不經意的落在書桌上的一個水杯上。
一個普通的瓷杯,款式,價格都是最普通的。
原本的支離破碎被人一片一片的粘起來,妥善安放著。
她想起那天傅長風的怒火,扯唇輕笑,看著他,“有些事情,沒有後悔的餘地,就如這個杯子,雖然你把他一片一片的粘好,但是再也不是以前那一個了。”
傅長風漫不經心的笑著,眸光極深,看向她,“你做好你自己該做的事情,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將書桌上的宣紙疊起來,傅長風走到垃圾桶,扔下,薄唇掠過一道笑,“成全她的時候,我也要成全我自己。我並不是放不下什麼,我隻是想在她心裏在存活一會兒,畢竟,這個世界上怕是再也沒有傅長風這個人了。”
“二叔……”傅明煙隻是大體知道傅長風想要做什麼,但是不知道他在具體計劃著什麼,還有三天,傅明月的婚禮就要舉行了,他最近平靜的太可怕。
傅明月半個月前離開瀾城的時候他很平靜,神情溫雋如風,並未見絲毫不妥。
那次傅老爺子說讓他們都去別墅吃飯,餐桌上,他表現的真的很像是一個溫和的長輩,還對明月說,‘你是傅家的小姐,傅氏企業雖然不在華城發展,但是二叔在華城也是稍有一些本事,若是嫁給顧家,受了委屈,可以告訴二叔。”
傅老爺子笑道,“小月,爺爺還等著抱曾孫呐,你和南決可要快點啊。”
傅明月也不知道是因為傅長風的那一段話,興致寡歡,還是被傅老爺子這一句話給羞紅了臉,低下頭,“爺爺,這個……不能急的……”
傅長風淡淡的笑著,“怎麼不能急,爸年齡大了。”
傅長風的這一句話,讓傅明月緊緊的咬住唇瓣,而傅明煙怔了怔,他這個意思是,讓她快點生一個?
還是說,專門說給傅老爺子看的,從進別墅到現在,他一直表現的像是一個長輩該對晚輩的態度,神情,連文姨都察覺到他有些不對。
在傅明煙的眼中,傅家雖然盛極,但是經濟命脈都是掌握在傅長風的手裏,傅氏現在,僅僅是隻剩下一個華麗的外表,百分之六十的資金早就被傅長風給轉移了。
他留下的隻是一個背負著巨額負債,名聲狼藉的傅氏。
晚上的時候,她來到傅長風的私人機場。
陳元跟在她身後,她的突然停下腳步,讓陳元險些措不及防,幸好身手敏捷,一側身閃開。
“三小姐,怎麼了。”
“沒有,我想問,二叔什麼時候去。”
“二爺下午的時候,已經走了。”
四個小時之後,傅明煙來到華城。
依然由陳元引著,最後停在了一處高級公寓。
傅長風的地方。
上一次來的時候,她來過這裏。
傅長風並不在這裏,傅明煙絲毫不驚訝,讓陳元先離開,用過傭人給她做的晚飯,她來到臥室休息。
若不是因為現在時間太晚了,她真想立刻去薄家大宅,把小家夥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