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入喉,迅速熄滅了那一把火。
她冷靜下來,抬手撫摸著自己的腹部,眼神溫柔又沉重。
明亮的水晶燈,璀璨耀眼。
外麵的天色還未亮,帶著昏昏沉沉的朦朧,傅明月等了二十多分鍾,顧南決還沒有來,她有些坐不住,尤其是在這麼靜謐的空氣裏,蔓延著淡淡的危險氣息。
傅明月猛地站起身,走到房間的門前,伸手想要打開門出去,但是……無濟於事。
門,鎖住了。
她心底一涼,咬著唇瓣,接她來的司機確實是顧南決的司機,而且她來之前和顧南決通過電話,確實是顧南決讓司機來接她的。
但是……
為什麼要把她鎖在這裏。
那個女的說,他有事情耽擱了,但是他怎麼沒有給自己說啊。
傅明月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想要拿出手機,摸到柔軟的布料。
這才想起,換衣服的時候,手機在大衣的口袋裏麵,忘了拿出來。
她打量著這間套房的裝飾,不屬於酒店的裝飾風格,這間套房的主人,看起來,似乎很隨意,但是無一處不是格外的獨具匠心。
她到底也是傅家的小姐,自然知道許多有錢人喜歡常住一間套房,不喜歡隨意更換,所以,這間套房的主人……
是誰?
覺得不是顧南決。
因為……顧南決……傅明月看著掛在潔白的牆壁上,一幅幅優雅的水墨畫,還有名家的書法,顧南決,不喜歡水墨畫。
喜歡水墨畫的隻有一個人,傅明月就算是忘記了所有,也不會忘記他。
她閉了閉眼睛,感覺一股蘸滿水的海綿梗在腦海裏,她越是努力的不要去想,越是想的深刻。
顧堇城。
喜歡收集水墨畫的,隻有顧堇城。
空氣裏,窒息又寧靜。
傅明月眸光平淡的看向樓梯處,一道修長如玉的身影慢慢走下。
步伐,優雅,沉穩。
傅長風的唇角掛著一抹笑容,一步步的走下台階,來到傅明月身邊,看著她一身紅色的婚服,雖然頭發隻是隨意的紮起,但是一點也不影響,她此時此刻,近乎奪目的美麗。
他的瞳孔重重一縮,可惜,這副美麗,明天就是不屬於他了。
想著她就要嫁給另一個男人,傅長風淡漠的一笑,伸手,撫摸著她的臉頰,看著她有些害怕的往後縮著,手指觸碰的是冰冷的空氣。
傅長風收回手,深深的看著她,“明月,你今天,真的很美。”
“二……傅長風,你怎麼會在這裏。”傅明月抿著唇,看著他。
她突然想起,那個給她換衣服的女子,穿著侍應生打扮的樣子,喊她的時候不是喊著‘太太’而是喊著‘傅小姐’。
傅明月轉身,使勁的拍打著套房的門,除了冰冷的聲音響應,再無聲息。
她唇角漫過一絲淡笑,既然他這麼做,想必早已經安排好了,已經預料到是他了,但是當傅長風真的站在她麵前的時候,她還是克製不住的那如荒草蔓延的情緒。
她回頭看他,“你要做什麼,我明天就和你大哥舉行婚禮了,你現在不管做什麼,都無法改變了。”
傅長風走上前,將她包圍在自己的陰影之下,淡淡的重複著她的話,“無法改變了嗎?”
出於驚慌,和複雜的情緒,傅明月這才看清楚,傅長風穿的是一身和自己同一套婚服的男士中山裝,她看著他清雋如玉的臉,一瞬間的怔住。
好像,今天結婚的,是他和她。
空氣裏旖旎的氣息伴著淡淡熏香。
地毯上,落著顏色鮮豔而精致的衣服。
沙發上,然後浴室裏,床上,每一處都有著曖昧的痕跡燃燒。
“喜歡嗎?”
這個問題,男人尤其的喜歡在這個時候問。
傅明月蒼白的臉上浮上兩抹蘊紅,很是羞惱這個問題,她咬著唇瓣,不說話。
男人突然一個沉身,她眉心一蹙,還未逸出喉嚨的聲音又被他吞下。
最後一次了。
傅長風,明天,我就再也不能,再也不能想著你了。
傅明煙感到酒店的時候。
酒店已經被警察封鎖起來。
電梯停在十八樓,她走進總統套房,剛剛推開門,就被兩名警察攔住,“抱歉,小姐,你不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