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是被人一腳踹到茶幾上。
腹部撞倒了茶幾尖銳的棱角,他的發髻,疼的被汗意浸濕。
小時候,秦然對他說,‘我聽說你打架很好。’
秦然說的很對,他身手很好,尤其是在那個地方摸爬滾打,他更加的知道怎麼保護自己,所以,他每天對自己的訓練很嚴格。
還有、因為他姓薄。
在秦家,他幾乎每隔幾天就會遭到秦振珂的毒打,隨著時間,變本加厲,但是他隻是默默的承受。
因為謝珺。
謝珺是個很優雅的女人,她長的並不漂亮,隻是她說話的嗓音讓他想起他的姑姑,同樣,她們笑起來的時候,溫溫柔柔的。
謝珺說,“我當你把你領出來,就是因為,我知道,你是一個好孩子。”
有一次,他因為傷口發炎而燒的厲害,夜裏,秦家的人都睡了,他去客廳,拿出醫藥箱找著藥,謝珺起來喝水的時候發現了,一邊給他上藥一邊哭著。
“他怎麼能這麼狠心,小錚,走,我帶你去醫院。”
他當時隻是淡淡的說,“我沒事。”
謝珺住院的時候,他每天打完工都會抽出時間去看她,有時候他會帶著秦然。
謝珺說,“我現在想起來,覺得不應該讓你待在秦家,在秦家,真的委屈你了。”
今天,秦振珂把他叫到閣樓。
剛剛關上門,腰上一疼,他就撞倒了茶幾尖銳的棱角。
秦振珂拿起擱在茶幾的柳條,狠狠的用力打在他身上,十六歲的少年並不是沒有反抗的力量,隻是,他不是恩怨不分的人,謝珺救了他。
所以,他也不會做出傷害秦家的事情,而且,如果他反抗,事情隻會越鬧越大,越給秦振珂留下話柄。
但是,秦振珂打完他之後,並沒有讓他走。
而是將目光,猥瑣的落在少年的胸口,可能是他喝了酒的緣故,膽子也大了起來,伸手一把扯開少年的襯衣扣子。
秦錚伸手敏捷的往後一閃,看著胸前的衣扣兩顆崩落再地,清冽的眉宇凝著。
秦振珂看著少年胸膛上白皙的皮膚,還有上麵紅腫的傷痕,目光越來越猥瑣,“我當你把你從黑市領回來,反正你也是賣,你不是缺學費嗎?賣給我,我還沒嚐過你這種少年的滋味,不過,看起來,應該不錯。”
對於男人肮髒的話語,秦錚冷冷的一掀唇,“帶我回來的是謝珺,不是你。”
秦振珂一怒,咬牙切齒,“謝珺,那個蕩婦,背著我偷人,讓我白白的替別人養了十多年的女兒……”
他一邊說著,一邊扔下沾著血的柳條,走向秦錚。
秦振珂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被一個瘦弱的少年給輕易的鎖住雙手按在牆壁上,無論他怎麼動,都無法掙脫,而少年的表情冰冷帶著鄙夷看他。
就像在看一個將要垂死的老人一般。
秦振珂不動聲色的將手伸進兜裏,拿出一把刀,往後一用力,秦錚迅速往後一閃,鬆開了他,秦振珂一邊罵罵咧咧的一邊揮舞著手中冰冷的水果刀。
“我倒是小看了你這個雜種,還敢對我動手。”他說著,打量著秦錚,嘖嘖的笑,“你這皮相到真不錯,今天我得好好爽爽,你還指不定是那個蕩婦和那個野男人生下的,難怪當成她非得帶你回來。”
冰冷的水果刀劃過少年的肩膀,瞬間將淡藍色的襯衣染紅,他的麵孔上,毫無波瀾,快速扼住秦振珂握著刀的手腕,看著他疼痛變得扭曲的臉,手下用力。
“你這狗雜種,把我放了。”秦振珂扭曲的五官極為可怕,“謝珺這個賤人,看看她領來的,我們秦家少你飯吃了少你衣服穿了……”
秦錚還是鬆了手,因為秦振珂的話。
謝珺當年救了他,謝珺一直對他很好,在他冰冷的心裏留下金色溫暖的光線,他確實不該這麼對謝珺的家人。
但是,秦振珂不應該侮辱謝珺。
趁著少年微怔之際。
秦振珂逮著這個空隙,伸手將少年摁在牆壁上,目光貪婪肆意的落在他身上。
也就在這個時候,‘刺啦’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音。
秦振珂的額頭湧出鮮血,他的身體慢慢的倒下。
也露出了站在秦振珂身後,拿著一半碎裂花瓶,不知所措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