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秦白鷺,是手術出了問題還是怎麼了,她知道手術有風險,但是病例研究上隻是說會造成精神上的問題,視覺和聽覺的問題。

她怎麼會昏睡了一年?

秦白鷺將她攬進懷裏,拍了拍她的後背,然後鬆開她,讓醫生過來給她檢查。

醫生檢查完之後笑著說,“傅小姐現在已經沒事了,隻是因為昏迷太久,所以現在身體上還有一些不適應,休息兩天,就可以出院。”

在醫院裏修養了兩天,秦白鷺有事,所以保鏢將她送回到別墅,她回到臥室洗了個澡,走出來的時候才發覺有事情不對。

阿縈呢?

阿縈去哪了?

別墅裏,隻有一位陌生的傭人,她問傭人,傭人也說不知道。

頭發都沒有來得及擦拭,水珠滴答滴答的隨著她的步伐落在地麵上,她拿出手機,快速的撥下秦白鷺的號碼,她昏迷了一年,那麼阿縈的寶寶應該已經出生了。

她們現在在哪?

很快,那端就接通了,秦白鷺嗓音溫和,“回到別墅了嗎?我讓傭人做了一些滋補的藥膳,你這幾天好好的休息,我明天要去美國一趟……”

她打斷了他的嗓音,皺著眉問道,“哥,阿縈在哪?”

那端沉默。

秦白鷺的沉默讓傅明煙心裏的弦繃起,她握緊手機,嗓音有些沙啞,“阿縈出什麼事情了嗎?她在哪?你告訴我啊。”

那端有些嘈雜的聲音。

而後,秦白鷺淡淡的說道,“我現在有點事情,等會我打給你。”

說完,就收了線。

傅明煙握著手機,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直等著。

傭人端著托盤走過來,“小姐,這是先生吩咐的,為小姐做的藥膳,滋養補血的。”

傅明煙淡淡的抬眸,“放那吧。”

傭人將托盤方下,“小姐記得趁熱喝。”

傅明煙端起碗,安靜的喝著,喝完之後傭人收拾好就離開,客廳裏隻有她一個人,她看著手機屏幕,一直在等著。

一直到下午,秦白鷺的電話才打來。

一接通,她便迫不及待的詢問,“哥,你告訴我,阿縈到底去哪了。”

秦白鷺低聲歎息,沒有隱瞞她,“三個月前,越離心髒病突發,現在在重症監護室,杭景縈在陪他。”

傅明煙有些沒反應過來,越離心髒病突發,怎麼可能,怎麼會?

“哥,這是真的?”

“真的,他被越蔓拋棄,就是因為患有先天性的心髒病,隨著年齡的增長,病情越難以控製,短短三個月的時間,四次被推進手術室,杭景縈一直在醫院陪他。”

傅明煙心裏很亂,就像所有的線頭纏繞交疊打了很多死結,在她要掛斷通話的時候,秦白鷺又說,“盛晚安。”

連名帶姓的喊著她。

他從來沒有這麼連名帶姓的喊著她,讓她有些不適應,“哥……”

“盛晚安,你聽我說。”他音色極好,溫潤好聽帶著一點磁性,就這麼炸在她耳邊,“晚安,這一年發生了很多事情,我也想了很多,季涼崢現在在法國,他臨走之前要我告訴你,如果你喜歡薄寒生,那麼你就去追,別鬆手。”

她自嘲的輕笑,“你跟我開什麼玩笑。”

“我沒有跟你開玩笑,你昏迷了一年,你知不知道你在沒有意識的時候還在喊著他的名字,你現在所有的顧慮都可以放下,我和喬笙在美國,我不會在幹涉你和他的事情,你現在的身體也在慢慢的恢複,季涼崢去了法國,你不用再有愧疚感,去找他吧。”

她垂下眸,“我去找他做什麼,他說放我走了,他說一輩子不要見我,我去找他作什麼,羞辱自己嗎?他身邊有莫離,你以為我這兩天在醫院裏沒有看新聞嗎?”

她笑了,“我在醫院裏看了新聞,幾乎每天都是他的花邊新聞,他身邊有這麼多女子,這個名模,那個影後,他還去不夜城,報紙上說他包養了很多個情婦。”

傅明煙的情緒有些激動,本來就消瘦的手臂上筋脈凸顯的厲害,“我從來不知道他是這樣的人,他變得太大,他之前再怎麼做他也沒有像現在這樣……”

秦白鷺打斷了,聲音不是很大,但是傅明煙一下懵了。

“晚安,他瞎了。”

“我……我…”傅明煙找到自己的聲音,“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確實瞎。”她以為是秦白鷺罵人的話,若不是瞎,他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但是秦白鷺再次很清晰的敘述,“晚安,他的眼睛,在一年以前就已經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