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黑水,你不會是認為王堡主不配參加比武招親吧?”章可可冷笑道。
“呃,沒有沒有!”老黑水急忙搖著手回答。
“可可,你不能錯怪了黑水老哥!”王箏忽然說道。
這一句話,把在場之人全都驚了一下。
這王箏王堡主,居然跟一個地位卑微的外圍巡守稱兄道弟,反而對內衛頭領黑塔橫眉冷對,甚至大打出手!
好吧,其實隻是出了一掌!
老黑水激動起來,人家堂堂七品大丹師、少年丹王、人中龍鳳,當眾甚至當著大小姐的麵稱呼自己為老哥,絕對是極大的榮耀!
比之前在機關石洞裏更加令他激動。
章可可也是納悶,不過隨即笑靨如花,自然地挽起王箏的胳膊:“好啦,別生氣啦!快進大廳裏去,我陪你喝酒賠罪!我爹也等你好久了呢。”
“走吧。”王箏淡淡地說道。
章可可親昵地挽住王箏,當先朝那高大的建築走去。
木家眾人緊隨其後。
逐浪島圍觀的衛兵和民眾們,有的搖頭不解,有的嘖嘖稱奇,有的心底讚歎,慢慢散去。
隻有目無血色的黑塔,左手捧著受傷的右拳,呆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大廳之內,陳設簡單,風格粗獷。
一位身材粗壯的中年漢子,端坐在正中的獸皮椅子上。
看到王箏等人進來,急忙起身,朗聲說道:“哈哈!王堡主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老夫章勁浪恭候多時了!”
王箏示意章可可鬆開自己的胳膊,雙拳一抱:“章島主客氣了,王箏多有叨擾。”
不卑不亢,以他現在的地位,就算對方是年長者,也不必點頭哈腰稱呼前輩,何況之前還被對方的手下人一陣刁難。
“哈哈!王堡主年少有為,乃是全天下年輕人的典範!快請坐!”島主章勁浪看上去是個豪爽的漢子,把王箏讓到首客位置。
章可可坐到王箏旁邊,親自倒了一杯美酒,溫柔地低聲說道:“王堡主請!”
木家人也紛紛各自落座。
不料,剛剛坐下,章勁浪忽然臉色一沉,喝道:“來人!”
兩名衛兵立刻進來,行禮道:“島主!”
這是要搞什麼?
木家眾人暗自戒備。
王箏平靜如初,淺淺喝了一口酒。
章勁浪怒喝道:“黑塔那廝,不識貴客,口出惡言,丟盡全島人的臉麵!把他斬了!”
兩個衛兵頓時愣住,這是要砍掉自己隊長?
木家眾人卻是心中暗爽,準備看熱鬧。
章可可稍稍一怔,沒有說什麼,目光中溫柔與爽利交替出現。
王箏繼續喝酒,似乎跟自己毫無關係。
“怎麼,連老子的話都不聽了?!”章勁浪怒不可遏,把酒杯狠狠一摔,眼神卻悄悄飄向了王箏。
“是!”兩個衛兵咬牙應道,就要領命而去。
“且慢!”
王箏放下了酒杯,平靜地開口道:“年輕人有點桀驁不馴,這是難免的。黑塔罪不至死,況且我王箏已經對他略施薄懲,相信已經給了他教訓,還請島主三思!”
此話一出,不僅兩個衛兵愣住,就是木家眾人也是沒想明白。
章可可目光微微閃了閃,若有所思。
王箏心裏當然明鏡似的。
這可不是他聖母,更不是毫無原則地以德報怨!
那個黑塔屢次挑釁自己和木家之人,自己恨不得立刻剁了他!
然而,看上去章勁浪十分暴躁、怒吼吼地給自己出氣,實際是在故作姿態、試探自己罷了!
王箏相信,自己作為興寧帝國來的人,作為逐浪島島主,絕對不會因為一個客人,而對守衛隊長痛下殺手!
那樣的話,他以後還怎麼服眾?
必然會隨便找個由頭放了黑塔。
這種張嘴就“哈哈”個不停的人,越是顯得粗爽豪氣、粗枝大葉,越要當心。
能坐到這種位置的人,哪個不是心機深沉之輩?
如果自己天真地被對方外表所欺騙而有所輕視,早晚被人家吃得連渣子都不剩下!
所以不如順水推舟,也弄個人情,利於以後的發展!
“哈哈!好!年輕人跟年輕人,就是不一樣!”
章勁浪豪爽地笑道,“既然王堡主開口求情,就饒了黑塔那廝!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把他押到海邊吹三天海風!冷靜冷靜、反省反省!”
“是!”兩個衛兵這次答應得格外痛快,看了一眼王箏,轉身離開。
到了外麵,兩個衛兵對還坐在地上的黑塔說道:“隊長,走吧!島主罰你去海邊反省三天。”
“什麼?憑什麼?”黑塔立刻瞪起了大驢眼。
兩衛兵歎了口氣:“隊長,你還不知道吧?人家王箏王堡主不跟你計較,還救了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