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回答他剛才問的問話,那他就自己回答:“那就是,你會感冒,並且還是很嚴重的重感冒。”
說著,他的手指極為自然地抹了抹宋暖臉上止不住地往下掉的眼淚,一點一點地擦幹淨,動作自然得好像他不是在擦她的眼淚,而是在輕撫她的小臉,沒有異樣。
“怕了吧,我知道你這小白眼最討厭就是打針吃藥了……”韓世爵像哄小孩子一樣,手指輕捏了一下宋暖不知哭紅了還是凍紅了的小鼻子,接著牽起宋暖已經涼得跟冰塊一樣的小手,“好了,如果你不想打針吃藥的話,那我們現在就下去,不然,你真的要凍壞了。”
宋暖卻一動不動。
他微微用了用力,她還是不動。
那股子倔強勁,像是在挑釁他破天荒的耐性。
此時的韓世爵。
對宋暖來說,很奇怪。
很反常。
她不穿外套,不穿鞋子,凍成重感冒,身體病了,也是她自作自受。
但他這樣一再地用著若無其事的語調來誘導她回去病房,看似沒發現她此時的異樣情緒,其實是在很小心很小心地顧忌又顧及著她此刻的情緒,好像生怕一不小心,會把她的情緒給惹得更糟糕。
她不知道他今天抽哪門子風,怎麼突然對她如此溫柔,好像真如沈佳所說的那樣,她是他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珍寶一般。
她真摸不透他深不可測的性子。
當然。
她根本就不想去了解他的任何一點脾性。
她現在隻想,離開他。
遠遠的離開他。
宋暖微微抬起小臉,看了眼前一直耐著性子地牽著她的手不放開的高大身軀,甚至在他的眼底裏好像還閃爍著一抹淡淡卻極為寵溺的笑意,她又低垂下小腦袋,咬了咬唇,緩緩出聲:“韓先生,我跟你,也有四年了吧?”
韓世爵聞言,英挺好看的眉似笑非笑地揚了揚,低低地“嗯”了一聲,低沉的聲音一如既往好聽,仿佛帶著一股迷人的誘惑。
答應著宋暖的話,他竟隨意地在她的麵前單膝蹲了下來,一雙深邃的黑眸與她目光平視。
深邃的目光,很柔和。
卻聽宋暖突然很無厘頭地又冒出一句:“你愛宋萱嗎?”
不等韓世爵回答,她接著又繼續問了一句:“你會和宋萱結婚嗎?”
又不給韓世爵回答的機會,她又追問了一聲:“會嗎?”
“你真的會和宋萱結婚,是嗎?”
看著宋暖變得急切起來的眼神,韓世爵突然感覺心口撲來一股愉悅的風。
看來。
這隻小白眼狼總算是被他養熟了那麼一點點。
終於懂得撿起那麼一點點的小良心,開始懂得在意他了。
她現在在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