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地脈花最宜,牡丹尤為天下奇。將四侍遣出去後,容止就帶著墨香和兩名侍衛安頓在了洛陽郊外的鳳凰穀。
葉笛聲聲,本是極歡快的曲子,卻偏偏被容止演出了斷腸。
“公子!”墨香在身後盡量平緩地呼道,從他額角的汗水不難看出,他剛剛經過了一場劇烈運動。
“怎麼了?”容止雲淡風輕地問。
“回公子,穀外一名紅蓮兒的乞丐受了重傷。”
沉吟片刻,容止唇角上鉤出一抹好看的弧度,“隨我出去。”
本著醫者父母心的原則,容止收留了這名傷患。
不久,墨香從城內帶回一個消息:丐幫霍伯霍幫主五天前死於七妙神君梅山民之手。
“唉!”容止輕歎,同時嘴角卻露出一抹意猶未盡的笑意,“看來,事情越來越好玩了呢!嗬嗬!”
梅山民退隱已近8年,沒有人比容止更清楚的了。可霍伯卻是五天前才死的。死在“七妙神君”之手。嗬嗬……
“放開我!放開我!我要去找長老!我……”任憑紅蓮兒喊破喉嚨,麵前的兩人似乎都無動於衷。突然,門開了。走進來的是一名紫衣輕笑的男子。一進門就眉眼亂拋,極盡嫵媚。“林澤,三娘,你們怎麼把客人給綁起來了?還不快快解開!”“哦。”甫一鬆綁,蓮紅兒拔腿就往外跑。誰知,這才剛到門口,便覺腦後一痛,天旋地轉起來。及時接住蓮紅兒倒下的身形,蒼林澤生澀地問:“墨香,這樣,真的好嗎?”墨香白眼一翻,無辜的扔下句“不知道”,就自顧閃了。
與此同時,容止已以醫師身份混進了丐幫的洛陽分壇。
“潼蒺藜.山萸肉.芡實.蓮須.枸杞子各七錢,菟絲子.川續斷.覆盆子.金櫻子各三錢,研沫,加蜜成丸,每服一兩二錢,淡鹽湯送下。此方名喚‘萃仙’,主治失眠。陳護法,劉護法,說句不見外的話,貴幫尚有諸多大事未清,人死如燈滅,兩位當以寬心為上。”
兩位護法對看一眼,有劉姓護法開口辭道:“多謝公子關心。近日來,多有倚仗,吾等汗顏。葉公子若再客氣的話,那就……”這措辭實在是不好出口。說輕了,難免被人編排丐幫不通情理;說重了,他們又沒這個權力。否則,一旦做出承諾,又沒有履行的話,整個丐幫在江湖上都將無立錐之地。
有見於此,劉為民審慎地住了口。而容止也適時截斷話頭說道:“哪裏,哪裏!醫生治病救人本就是分內之事,怎當得兩位的一個謝字!”
劉為民正要再客氣幾句,不料耳邊突傳來一聲清麗嗓音:“請問,鳳凰公子在嗎?”
眾人隨聲望去,但隻見一綠衣少女已自嫋嫋娜娜地步入中庭。
聰明如容止,雖未見過,也是立馬兒就猜透了個十之八九。“有勞動問。姑娘可是來自摘星弄月居?”
綠衣女聞言微微一笑,頷首答道:“賤婢星兒,正是春風得意宮出身,奉了弄月公子之令欲將一物轉交公子。”說著,少女星兒從懷中取出一封花箋恭敬地捧與容止。另一麵,容止也不推辭,頷首接過花箋即展開來。俄頃容止笑了。笑的溫文爾雅,融雪傾城。可惜,他麵上一向蒙著輕紗,無人知曉。
“嗬嗬!合作還沒開始,他倒是頗有誠意。不知星兒姑娘可否替葉某代傳一言?”
“公子請說!”
“牝雞無晨。”
雖然不明白什麼意思,星兒仍是答道:“星兒遵命。公子好坐,星兒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