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文將軍讓出麵前這條路,在下就放他一條生路。”孫策道,“在下言出如山,生平沒有說過一句空話,今天這句承諾,陣前兩軍皆是見證。”
“在下身為荊州的將軍,奉軍令鎮守於此,實在沒有放君侯過去的道理,請君侯不要逼在下。”
“同是為將的人,這個道理我明白。”孫策點頭,“隻是殺了黃少將軍,文將軍恐怕回去同樣沒法向你家主公交代。”
“君侯未免將他的性命看的太重要了。”文聘冷笑一聲,舉起掛在身側的長弓,從箭壺中抽出一支羽箭,拈弓搭箭,瞄準了孫策馬前的黃射。
“文聘,你做什麼,你瘋了嗎,連我都敢殺?!”黃射見文聘沒有絲毫救他的意思,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文將軍果然有膽色,在下佩服。”孫策嘴角浮起一絲笑意,“既然如此,不勞文將軍動手,在下替你代勞了。”孫策提起戰槍,一槍直貫下去,洞穿了黃射的胸膛,鮮血順著槍杆噴湧出來,黃射哀嚎著在地上痛苦的抽搐了幾下,終於不動了。
“黃將軍的屍體請文將軍抬回去吧。還請文將軍轉告黃祖,他兒子的一條性命,不足以平息在下複仇的怒火。”孫策向文聘點頭致意後撥轉馬頭領兵離去,隻留下呆住的文聘和地上漸漸變冷的黃射的屍體,文聘看著遠去的江東軍,手中的弓箭滑落到地上。
江東軍中軍大帳中。
“主公,既然你要宰了黃射這小子,有何必之前詐敗幾日呢?而且今天還讓末將將他活捉了回來再殺掉?”徐盛不解的問。
“黃射狂妄無知,以他的性格,必然會將獲勝的消息稟報黃祖。我定下計策詐敗幾日,就是為了讓黃祖堅信自己的兒子弓馬無敵,是不世出的猛將。現在,黃射遭擒被殺,文向不妨試想一下,黃祖看見了自己兒子的屍體,他會怎麼想。陣前大家也都看到了,我可是代文聘出手的。”
徐盛恍然大悟,一旁的周瑜嘴角邊浮出一抹笑來:“文聘現在進退兩難,隻要我們稍微推他一下,他就不得不降了。”
江夏城,太守府。
黃祖的夫人抱著兒子的屍體放聲大哭,黃祖憤怒的渾身顫抖,對著跪在堂下的幾名親兵大吼起來:“我不是讓你們好好保護射兒麼?怎麼可能這樣?怎麼可能這樣?”
親兵們驚恐的將文聘的親筆書信交給黃祖,又語無倫次的描述了黃射遭擒被殺的情形。黃祖略略掃了一眼書信,一把扯得粉碎,怒道:“射兒明明屢戰屢勝,怎麼會於戰不利,分明是文聘匹夫怕射兒成了大功,害死了他。來人,帶我的佩劍去軍中取文聘的人頭回來!”
一名文官上前一步道:“太守,文聘是劉荊州的愛將,又是奉命前來協防,此時還是先派人去江陵請示劉荊州為好。”
黃祖語氣森寒,一字一頓的道:“文聘害死我兒,證據確鑿。好!我就看看景升兄還有什麼話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