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白馬之戰(1 / 2)

與此同時,東郡白馬,顏良軍營。

除了輪值的士兵,顏良帳下的一萬兵將大多還在沉睡。早起的炊務兵打著哈欠開始生火做飯,下有肉幹的粥滾了,一股香味在早晨微涼的空氣中漸漸彌漫開來。

“真香啊。”一名裨將睡眼惺忪的爬出軍帳,貪婪的嗅著肉粥的香味。

“將軍,這是昨日新送到的肉幹,您先嚐嚐,小心燙。”熬粥的士兵舀了滿滿一碗粥,又挑了幾條煮軟的肉幹,一臉諂媚的送到裨將的手中。

裨將也不客氣,接過粥吹了吹,待粥涼了些便就著碗邊喝了一口,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炊務兵一邊攪著鍋裏的粥一邊問道:“將軍,我們還要在這裏圍多久?”

“隻怕還要些日子。”裨將嚼著肉幹,含糊不清的答道,“昨日交戰時顏將軍射中了敵軍主將的肩膀,結果那廝連箭都不拔,繼續指揮作戰,看來是早已存了死誌。不過這等小城,無非多掙紮幾天罷了,又有什麼用。”

“可是萬一曹賊派來援軍,與守軍夾擊我們,我們豈不是十分危險?背後就是黃河,想要撤退都沒有辦法。”炊務兵憂心忡忡。

“曹賊現在自顧不暇,哪有多餘的兵力支援白馬?咱們這次跟對了顏將軍,攻破許都都不在話下。”裨將自顧自的笑笑,“聽說許都城裏的路都是金銀鋪的,咱們鄴城和它比起來,隻能算作鄉下了。咱們這次勤王立了大功,到時候進許都瞧瞧貴族的女人,嚐嚐皇家的藏酒。若是皇上一開心有了賞賜,咱們下半輩子就吃喝不愁了。”

炊務兵陪著笑道:“將軍說的是,打進了許都,也是個有麵子的事情。”

兩人正聊著,裨將忽然愣了愣,臉色變了。他將粥碗放在地上,發現碗開始輕微的震動。裨將久居北方,知道隻有大隊奔馳的騎兵才能引起地麵這樣的震動。他顧不及向主將請命,發瘋似的衝上軍營中的瞭望塔。在那裏,他看清了逼近的騎兵所打的旗號,墨色的虎豹在旗上翻滾——曹操軍中的驍銳虎豹騎!

裨將驚恐的敲響了預警的銅鍾,高鳴的鍾聲擊散了清晨的薄霧,有士兵從帳篷中鑽了出來,睡眼惺忪的茫然四顧。裨將在瞭望塔上大聲狂呼道:“敵軍來襲!敵軍來襲!”

越來越多的士兵從帳篷中湧出,卻沒有幾個是衣甲齊整的。顏良未戴頭盔,披散著頭發的從中軍帳中狂奔而出,親兵已經牽來了他的戰馬。顏良提刀上馬,大聲喝止著四處逃散的士兵:“結陣!結陣!準備迎戰!”一小部分士兵在他的指揮下勉強結成了防禦的陣勢,更多的人還是像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撞。

風雷般的鐵蹄聲中,袁軍軍營的大門被轟然衝開,臨時結成的防線根本無法對抗這樣的進攻,頃刻之間就被衝散了。披著森嚴戰甲的虎豹騎踏著倒塌的寨門衝殺進來,領兵的將領看見正在竭力止遏敗軍的顏良,他從背後抽出鐵胎弓,搭上一枚雕翎箭,鎖住了顏良的眉心。

一聲淒厲的尖嘯,羽箭貫穿了顏良的顱腦,他重重的從戰馬上栽了下來,隨即便被潰逃的士兵所淹沒,繡著“顏”字的大旗緩緩倒了下來。

夏侯淵收回長弓,揮刀向前,咆哮道:“殺!”

建安五年六月十七日夜,黎陽,袁紹軍營。

夜已經深了,但是中軍帳中仍然燈火通明,袁紹軍中留守黎陽的將領幾乎全部在座,劉備同關羽、張飛也一起坐在客席,每個人的臉色都隱晦難看。午間前線傳來白馬兵敗的消息,隻是沒有確定,而派出去的哨探直到此刻還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