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莫不是聽錯了?六甲狂生一賠三,鬆雲子一賠十?!他腦袋被驢踢了?”一名學子驚訝間爆了粗口。
“我看也是,不知哪個破廟裏躥出來的呆和尚,頭上連戒疤也沒有。”旁邊一名學子抱臂冷笑。
“不過碰上如此蠢貨,我等若不給他一個教訓,實在有失人族同胞的本分啊!”
“兄台說得極是,不指教他一番,以後遇著妖魔,怕是要連累不少人!”
“哈哈,走!我們去押鬆雲子!”
“同去!同去!”
……
一時間,眾學子熱鬧也不看了,蜂擁而上,全部擠在方桌前,紛紛要押古同。
遠處還有些學子駐足不動,但神色明顯滿是羨慕,隻是囊中羞澀,出來看熱鬧沒帶什麼銀兩,唯有眼紅的份兒。
主持賭局的學子見狀,又大聲嚷道:“沒有銀兩玉石,壓丹藥、符籙亦可,通通一賠十啊!諸位同窗,萬萬不要錯過良機!”
這一嗓子,未名山穀頓時炸開了鍋,幾乎所有人都湧向了方桌,寥寥幾個未動之人,神色要麼極盡輕蔑,要麼沉如古井,大抵對這種小事不感興趣。
還有一人,負手立於風雨之中,雙目垂簾,淵渟嶽峙,身著一件淺色襴衫,頭戴逍遙巾,腳蹬踏雲履,英姿勃勃,雖隻是一人,卻給人一種深山古林的幽靜。
無疑,此人便是眾學子口中的鬆雲子古同。
千亦在穀口看了片刻,沒有猶豫,穩步走來。
經過昨日一戰,大部分學子都滅了抓千亦的心思,但被揍得鼻青臉腫,實在有些不甘,於是情願浪費寶貴的修煉時間,也要來看千亦被生擒的糗樣。
然而一些擠在外圍,遲遲沒能下注的學子見千亦如此有恃無恐,再看那主持賭局的學子一副賺得盆盈缽滿的商賈嘴臉,頓時猶疑起來——
莫非此中還有什麼玄機?
正當這些學子猶豫時,一個壓了重金的學子擠出重圍,恰巧遇到同窗的詢問,自信滿滿道:“足下可能不知,我與古同乃是同鄉。鬆雲子先天人境圓滿,五年後聖人境圓滿,如今乃是王境五階的修為,加上有‘鬆林映月’之幻術,王境中鮮有人是他對手,甚至一些地境的高手也在他手上吃過虧,說他是‘雲中七子’第一人也不為過!
“反觀這六甲狂生,靠什麼博得六甲,又靠什麼敢曠何宮主的課,想必大家一清二楚,如今他敢隻身麵對我國院眾多的英傑,毫不畏懼,不就是仗著一件法寶麼?從昨日與夜俠那一戰來看,法寶雖未露麵,但應該在抵抗威壓和實物攻擊上有絕妙之處,可幻術攻擊靠法寶有什麼用?這完全是拚神魂,就算他六甲狂生有通天法寶又能如何?注定是落敗一途!”
同窗聞言點頭:“聽兄台這麼一說,我這下放心了。原還有些擔心這私生子有些道行,但現在想來,他即便再有道行,又怎麼比得過京都第一公子?連京都第一公子都敵不過的地境高手,他能全身而退,必定是有法寶,隻是他如此目中無人,恐怕沒料到會遇上鬆雲子這等幻術高手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