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
千亦的舉動無疑激怒了眾人,先前出手的那名學子再次手掐訣印,虛空中伸出一隻大手,水光縱橫,抬手間將千亦掐住。
千亦脖頸被扼,整個人懸在半空,像木偶一般沒有任何掙紮。
站在青龍上的周輕渡已失去耐心,他擺了擺手,施法的學子冷哼一聲,將千亦丟在地上。
周輕渡散去青龍,飄然落地,走到千亦近前說道:“我不管你來自哪裏,經曆了什麼,那封婚書又是否為真,你隻須記住,周家的一磚一瓦都不是你所能動的,即便是與周家有關的一切,你也須退避三舍。”
說著,周輕渡伸手虛握,一柄由木葉凝成的長弓在手,隨後是千亦昨日射出的鐵箭、婚書、玉墜、宣紙。
“昨日你向玉府射了一箭,我把此箭還你。”
說罷,周輕渡開弓搭箭,在距離千亦頭顱不到一尺的地方鬆弦。
“嗚!”
驚鳴大作!
鐵箭離弦的刹那,一道震耳欲聾的破空聲,如雷霆炸裂,崩於尺寸方圓。
鐵箭化作一道流光,以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飛速射向千亦。
有那樣一瞬,周圍的學子都以為周輕渡要下殺手,然而下一刻,千亦身後十丈的巨木盡皆伏倒,但千亦卻完好無損的坐在原處,箭矢懸停在額頭。
玉墜、婚書、宣紙,一如千亦將之釘在玉府中堂之上一樣,全被被箭矢釘在額前,“龍城穀將士拜上”七字飄落,遮住千亦的麵容。
四周一片寂靜,眾學子怔怔看著千亦,又看著千亦身後的荒蕪,不知是驚訝還是駭然。
千亦伸手打破了這片寂靜。
他想拿掉遮住眼睛的宣紙,隻是扯了幾下,宣紙卻如被大山壓住,紋絲不動。
周輕渡隔著宣紙淡淡道:“你還是讓它遮住的好。”
眾學子訕笑一片。
千亦果然不再扯,他把宣紙齊額撕下,看著眼前無悲無喜的男子,平靜道:“我不習慣。”
周輕渡沒說話,良久的凝視千亦,隨後從懷裏取出一封邀請函:“明日舍弟和玉小姐成親,屆時你跪著進來。”
說罷,周輕渡再也不看千亦,將邀請函往千亦臉上一扔,轉身而去。
邀請函貼在千亦臉上,千亦不用伸手也知道——這邀請函,現在的他拿不下來。
周輕渡的意思亦很明顯,自己說不習慣,他便要你不習慣也得遵從。
而說完話,語氣中沒有任何詢問或威脅的意思,簡簡單單一句“屆時你跪著進來”,更像是命令和宣告。
他不怕千亦不來,更不怕千亦敢不跪著來。
即使是消息閉塞的千亦,也聽過周寧侯的嫡長子——逍遙仙周輕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