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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都謝了,陳唐萱輕歎之,沒有抬頭停駐,卻是步步生蓮踏進了西廂房。
佟佳氏剛服了藥躺在貴妃榻上小憩,昭雪在一邊侍候著,陳唐萱身姿雍容光彩照人的走進來時,昭雪驚的手上的團扇都掉在了地上。
“德嬪娘娘??”昭雪吃驚的失聲道,佟佳氏幽幽的睜開眼睛,黑玉的眸子清幽的目光直接落在了德嬪的臉上,花容月貌出水芙蓉,哪有半點像是犯事在受煎熬的人兒樣。佟佳氏輕輕一怔眉心間冷冷一皺。
“坐吧。”
見著佟貴妃病態妖嬈,陳唐萱蹲了個萬福,正要坐下,容嬤嬤收到風聲急急的走了進來。
“我看是誰來了,德嬪娘娘真不簡單啊,都親自過來了。”容嬤嬤走到德嬪跟前,瞧著德嬪身上的著裝,不禁露出鄙夷之色。
“要來的總歸是要來的,不是嗎?”陳唐萱看向容嬤嬤,瞳光碎碎流轉繞過容嬤嬤身前緩慢的打了個轉,小嘴一勾笑了笑淺道:“容嬤嬤,你身上的香氣好特別,之前我就有所覺得,隻是沒想到這香氣還會...害人。”
眉頭輕微的動了一下,容嬤嬤麵無表情的回道:“我看德嬪娘娘到比前些日子更光彩照人了嘛。”
“可惜了吧。”陳唐萱往身後的椅子上坐了下去,目光清瞿一凜再道:“我沒說容嬤嬤害我,我說的不是自己呢。”意有所指的望一眼已是坐起身的佟貴妃。
不知德嬪心藏著什麼狼子野心,佟貴妃眼底閃過一絲厭惡接道:“你今日不請自來,想必事先都盤算好了吧,隻是你若想挑撥離間未免有點愚蠢,我自入宮以來容嬤嬤一直無微不至盡心盡力為我,我待容嬤嬤就像親人一樣了。”
“別人待你好,不見得就是真心,正如德嬪覺得貴妃娘娘待我也很好,可是心底不是也同樣恨之入骨嗎。”幹脆利落玲瓏冰心,陳唐萱這張嘴在這三百年前的大清宮顯而易見是很不受待見的。
佟貴妃幽幽的黑瞳微微竄出一束火花轉瞬消逝。
容嬤嬤忍無可忍的上前一步逼視德嬪,冷言道:“德嬪還是請回吧,承乾宮決不容允你在這裏撒野、搬弄是非!”
“言必行,行必果,你若沒鬼,光明磊落!何懼我一言一行。”陳唐萱句句道的有始有終。容嬤嬤過了大半輩子,在宮中呆了將近三十年,從沒有見過像德嬪這樣的娘娘,也從沒看過有誰真能做到光明磊落。
“德嬪,你不也是過來算賬的嗎?你不也是記仇嗎。”佟貴妃表情淡漠的道。
陳唐萱回眸一笑,神情也有些淡漠,把話道來卻是顯山露水了:“那就不浪費時間了吧,我說完就走。”
站起身,陳唐萱踱開了步子,目光掠過這西廂房的一景一物緩緩的開口把話道來:“剛才貴妃娘娘說自入宮以來容嬤嬤就跟了貴妃娘娘,那麼之前呢,貴妃娘娘未入宮之前呢,容嬤嬤服侍的是哪位主子?”陳唐萱頷首止步,眼眸子瞟向容嬤嬤,她自己回了話:“我猜就是孝昭仁皇後吧!”
佟貴妃一怔,未等容嬤嬤應對先接了話:“不可能,容嬤嬤是我親自從內務府挑選的過來的。”
聽了,陳唐萱點點頭,看向容嬤嬤竟是歎了口氣:“所以誰又能料到呢,好像冥冥注定了一樣對嗎?”若說一切已經是安排好的,何故又惹傷悲,正如自己的穿越,若說一切都是巧合又太讓人糾結。
“回貴妃娘娘,老奴確實曾服侍過孝昭仁皇後,但那是在貴妃娘娘未入宮之前,並且貴妃娘娘未入宮前的那一年,老奴已調回內務府當差。”
見容嬤嬤垂首解釋,佟貴妃回道:“容嬤嬤不必拘謹,我並沒有懷疑你的出處,這些年來你對承乾宮的付出,裏裏外外都打理的井井有條,我都看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