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從內屋裏拿出兩顆藥丸子給穆克登與孫國安吃進肚子裏,陳唐萱招來一名婢女,動身前往事發地。
“娘娘,我倆隨你去吧,也有個照應。”
“你倆各自回各自的崗位就是,不過就是一個副總管太監,不難擺不平。”
話道來,心裏卻是壓了塊石頭沉得慌,好端端的一道菜就跟下毒扯上關係了,看來是真想要蘭七七的小命不成,也虧那幕後的主想得出來,真夠毒的,那不如就比比誰更毒好了。
到了前南門,陳唐萱也不向康熙打聲招呼,直接繞到了後.庭蘭七七被拘禁的偏廳。
幾名侍衛與謨爾等身邊的幾名公公眼對眼的幹瞪著,周氏醫與兩名隨仆正在檢驗那碗酸菜魚中的成份與材料。
一眾人忽見德嬪搭著婢女踏著小步走進來,皆一怔。
“蘭七七呢”也不等眾人回神來請安,陳唐萱直接道了話。
“德嬪娘娘,你這是自個過來的還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謨爾轉溜著兩隻小眼睛迎了過來,擋了德嬪欲要向前行的步子。
“你不是中毒了嗎?這臉色看起來不錯呀。”陳唐萱溫和的問道。
謨爾卻不買賬,做了個請身回道:“娘娘不應該來這裏,趕緊請回吧。”
盯著謨爾的嘴臉,陳唐萱微微一怔,這謨爾平日見過幾次,並無交結,這會倒像是被人收賣後的翻臉不認人。
“這該來,還是不該來,我都來了,怎麼著?你還想煸我出去?”陳唐萱似笑非笑的瞧著謨爾的神色,向前踏了半步,見謨爾沒來得及退開撞到了她的手膝蓋。
“你敢對我無禮?!”麵色瞬間一冷,陳唐萱一句從齒縫迸出,讓人不寒而懍。
識相的退了下去,謨爾向左右的幾名侍衛使了個眼色,半眯了眼瞧著德嬪的一舉一動。
遣退了謨爾,不想又上來了兩名侍衛,陳唐萱沒有了什麼耐心,壓著嗓子沉聲的冷道:“我不過就是進去看看婢女蘭七七,什麼也不會做,如果還想攔我,我是娘娘你們是奴才,得罪我,不會有好果子吃!”
掂量著,侍衛也不敢吭聲,直接退了回去,陳唐萱轉進內屋,一眼瞧見被五花大綁暈厥過去的蘭七七,陳唐萱猛得頓住,憐惜又糾結閃了閃目光,轉身退了出來。
“謨爾,你出手不輕嘛,這蘭七七該不會被你打死了吧。”
含了抹淡笑,這脾氣越是發作的利害這臉上的笑意越是淡的化不開。謨爾卻不知,扯唇冷漠的回了德嬪:“一個下毒的戝奴膽敢加害皇上,死有餘辜!”
聽了,陳唐萱閉上了嘴,靜立不動。謨爾心想德嬪這會也害怕了吧,這下毒的罪名娘娘是擔當不起的,如果不想被牽連惹火燒身,她應該懂得怎麼做。
謨爾心裏暗想著,猛得一回神,發現德嬪卻不知為何已來到了他跟前,隻見德嬪一雙眸子如若繁星璀璨,閃爍著寸寸微芒。
“謨爾,娘娘也有毒!”
猛然一頓,謨爾感到一陣陣發涼,砰的一聲跪趴在了地上。
“奴才是皇上身邊的人,娘娘想殺我滅口,恐怕是不行的吧。”被德嬪無聲的一腳踹中,痛得直抽氣的謨爾惱怒的哼笑道。
“你不是中毒了嗎?我就好奇這毒怎麼沒毒死你!”眼底幽幽紅光,淩厲嚇人,陳唐萱一腳踢向謨爾的下鄂,再笑道:“你若死了,在皇上看來那不過就是中毒死掉罷了,關我什麼事,當然我會讓皇上厚葬了你!”
道完一陣咯咯的假笑,笑得謨爾毛骨悚然,驚恐萬狀的掙紮。德嬪卻又是一腳踹向他的後腦勺,讓他硬生生的趴了下去。
“德嬪娘娘,你不能殺奴才,這裏有這麼多的人都看見了,你不能殺奴才!”
“你是他們誰?是他爹還是他媽?你死活關他們什麼事!”
勾起唇角,挑出一抹淡若雲煙的笑靨,卻似若罌粟花開,陳唐萱抬手緩緩取下了發髻上的珠釵向謨爾紮去。
“德嬪娘娘,奴才招了,奴才招了,奴才沒有中毒,奴才沒有中毒啊!”
呸!厭惡的心中一陣翻騰,陳唐萱駭然的止住了手中的珠釵,緩和了麵容,盈盈的回轉身,卻是一怔,康熙的身影靜靜的落入了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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