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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清風拂麵而來,帶著濃濃的花香。
惠嬪輕輕仰起白嫩的下巴,驀定的,瞧著國色花香的德嬪走來,心中不耐煩的想怎麼走得這麼慢,不過就這麼幾步子,趕緊走過來吧。
偏就走得慢騰騰的,德嬪粉紅的唇間溢了笑意,走到惠嬪跟前時,竟也不看惠嬪,明眸閃閃的看向了含淚跪在一邊的昭雪。
瞧見德嬪娘娘看著自己,再瞧見身後站著的蘭七七悄悄地向自己使眼色,昭雪心領神會,低頭拭去淚水,她哽咽的連忙向德嬪磕頭請安。
“奴婢昭雪這向德嬪娘娘請安,娘娘吉祥!”
就等昭雪這句話哩,陳唐萱順著這話,回她:“起吧。”
“不準起,你試試起來,我打斷你的兩條腿。”
脫口而出,惠嬪火冒三丈,這德嬪現在是當她死了吧,之前處處與她作對就算了,這會竟還敢當她的麵把嚴懲的婢女叫起身,這是要拆她的台嗎。
德嬪定是瞎了吧,惠嬪很難相信德嬪會不知道她正在教訓婢女昭雪!!眸子冷冷的盯著昭雪,看看她是不是就會這樣順著的德嬪的那一句起吧,而真就膽敢當著自己麵,堂而皇之起了身去,若她真敢,想至此,惠嬪麵容一陣陰鬱。
禁不住一陣心驚膽寒,昭雪蒼白的小臉不見一絲血色,心中感到十分得委屈,忍不住傷心難過的自憐,如果貴妃娘娘在身邊,惠嬪娘娘怎敢這般糟蹋自己,本想著德嬪娘娘的出現可以幫自己求個人請,不想這德嬪似乎根本沒有搞清楚狀況,難道一句起吧,就可以讓自己脫身而去,是不是太愚蠢了,這下子把惠嬪惹得更不講理了,這怒還不是又發在了自己身上,受罪的還是自己。
盯著昭雪垂頭喪氣一動也不敢動的跪著,果然沒敢起,惠嬪很滿意的朝向德嬪,斂著眉目譏諷出來:“德嬪你這是吃飽撐著了嗎?多管閑事的後果你知道是什麼嗎?”說著, 惠嬪暗自心想上次自己信誓旦旦的在太皇太後麵前應許,隻要德嬪肯不追究下去,自己保證一定不再找德嬪的麻煩,可是這會,哼,麻煩是德嬪自己找上門來的。
惠嬪得意的笑笑,既然是她找上門來的,那這就不是一碼事了,道理也就不是這樣講的了。
隻要稍微瞟一眼惠嬪那表露無遺的神情,陳唐萱就有點悶悶不樂,跟惠嬪相鬥,實在沒法興致勃勃,嘴巴根本毒蛇不起來。
想想,若換作榮嬪或者是宜嬪,恐怕連眼眸都懶得抬起來看一下惠嬪這會自鳴得意的模樣吧。
陳唐萱也就笑笑:“不過就是區區一名小婢女,犯得著這大動幹戈的?為一個小婢女,損了惠嬪在人前人後賢良淑德的形象,多不值。”
賢良淑德??惠嬪差點沒把嘴巴歪到一邊去,她什麼時候賢良端莊過??真受不了德嬪的形容,惠嬪卻又不想承認德嬪說的不是,這都是因為惠嬪還真沒被皇上,以至於太皇太後誇獎過自己品性賢良淑德,每每聽到的,讚許的,確是高高在上的佟貴妃。
也正因為從有得過類似的誇獎,惠嬪也就不再抱什麼期望,幹脆破罐子破摔,有什麼說什麼,看心情行事。
這不,因為連繼三天皇上都沒來自己的住處,也沒翻自己的牌子,惠嬪心情十分不好,本是出來花園散散煩躁的心情,不想就撞見打份的像隻蝴蝶顧盼生輝的昭雪,早已知這昭雪是佟貴妃送過來服侍皇上的,更是天天守在太皇太後身邊等著皇上召幸。
惠嬪當下便惱火得很,這才找了昭雪的麻煩。
昭雪也知自己的身份,可是皇上一天不召幸她,她依然是個婢女,貴妃娘娘不在身邊,其她娘娘妒忌自己,找她麻煩也是難免的事,再來為了不辜負貴妃娘娘的一片心意,昭雪每日的妝容打份都用了十分的心,真心希望皇上能喜歡這樣的自己,隻是沒想到招來的不是皇上,而是怨氣衝天的惠嬪娘娘。
昭雪很是不服氣的想,皇上不翻惠嬪娘娘的牌子,與她何幹。惠嬪娘娘是不是應該自己檢討一下呢。
若有朝一日皇上召幸了自己,昭雪含淚,淚光瑩瑩的想,她一定會記住今日所受的屈辱,日後加倍還給這兩位趾高氣揚的娘娘。
“把頭抬起來吧。”
惠嬪琢磨了一番,心知今日若就這樣放了昭雪,依昭雪這清高的性子,定是要記恨在心裏頭的,既然他日若讓她有機會被皇上召幸再來針對自己,不如現在就毀了這張花容月貌,省了日後那般心思。
再說,就算這事德嬪要拿去再告自己一狀,那也不就是被太皇太後訴責幾句,按理說是不會弄到皇上那去的。還有就是若回了皇宮佟貴妃也要追究此事,那也不至於為了一個未能被皇上召幸的婢女公然拿她說事吧,定也是不會的。
所以,細細想來,惠嬪斜睨一抹怒意,掃向昭雪梨花帶淚抬起的小臉蛋,惠嬪抬起兩指上戴著的,鋒利尖細的指套,瞬間掃向昭雪嬌嫩無瑕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