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湖畔小徑走到盡頭,印入眼簾的是一片槐花林,陳唐萱抬頭看看天色,估計還有一個時辰左右才到午膳時間,隻是她卻有些餓了,想著早上出門喝了杯涼白開水啥也沒吃,餓是正常的。
這會聞著濃鬱芬芳槐花香,她有點暈頭轉向,直覺上次經過這槐花林似乎並沒有走多遠的路便是出了這片林子,這會估計她都走了半個時辰了吧,怎麼還困在林子裏。
心裏低估著,陳唐萱停了下來,沉默一下,她彎腰撿起掉落地上的樹枝,在泥土上劃分出東西南北各在的方向,如果方向沒有錯,她應該繼續前行。就在她決定抬起花盒鞋往前移動步子時,一聲殺豬般的嚎叫聲打破寂靜的林子急速的傳來。
心中一驚,陳唐萱轉向她左邊的方向,聲音是從這個方向傳來的??頓了頓,她馬上想到的是她要不要過去瞧瞧發生了什麼事?
忽然一陣涼風傳來,陳唐萱動了動,向著那個方向掠了出去,她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讓她本是餓極了胃竟是忍不住想作嘔。
林外有林??驚鴻的落入一片彤雲密布的烙紅中,滿林的海棠樹迎風峭立,花蕾紅豔,胭脂般嬌豔動人,豔麗無比。
驚然間,陳唐萱聞到了淡淡的花香,香氣撓人心神。她收回了被花香迷惑的心緒,向四處尋處時,她愕然全身猛的一震,沒有任何預兆癱軟在地上。
海棠花沒有花香,陳唐萱倒在地上,愕然的意識到,所以剛才吸入的花香是…毒氣?陳唐萱閉了閉息,臉色蒼白無色,她動了動身體,十指麻痹無力。
此時從園林深處緩緩的現出一條身影。與海棠花一樣炫紅的衣裳,黑發披泄,醜陋的臉上是一對殺氣騰騰的深瞳。
陳唐萱在意的是此人手上握緊的大刀,刀尖上有一抹深紅。
香氣是從此人身上發出來的,他是毒氣的來源體,見他緩慢的向自己走來,陳唐萱同時撐著身子緩緩的站了起來,轉身向後跑,他一躍,落到了她的前麵,大刀一揮,向她瞬間劈下。
躲不過,陳唐萱雙手合十貼住了劈下的刀麵,腰身一扭,輕盈的回轉了身子,迅速地掠到了刺客的身後,朝準他的頸椎揮手擊去。
受了陳唐萱的一擊,刺客卻是毫發無損般的轉身回掌,一掌打在了她的肩頭上,把她打出了幾丈遠跌入花池中。
濺起一灘洶湧波浪,陳唐萱從池中而起,一身衣裙濕透,受了傷,她輕輕的咳嗽了幾聲。
此時,刺客並不想讓她有喘息的時間,急促地向她掠了過來,陳唐萱抬頭看入他陰森森殺氣騰騰的深瞳,唯有反身迎了過去。
兩人交手,這次換刺客瞬間就來到了她的身後,兩隻實指頂住她的腰窩,另一隻手繞過她的肩頭欲要貼上她的頸捏碎她的咽喉。
眸光一冷,陳唐萱瞬間揚起膝蓋骨往後擊破,一個淩厲的轉身單手架住刺客的後腦殼,把他直接帶入了池底。
心知自己可以在水底閉息十分鍾左右,雖然先前吸進了毒氣,但她至少也能撐上五鍾,所以,五分鍾足夠收拾掉刺客了。這樣想來,陳唐萱像條水蛇般鉗製住刺客,與他冷冷對視,她蒼白的雙唇勾出了一抹妖嬈笑意。
掙不脫她的鉗製,他冷冷與她對視,直至驚異的瞧見她唇邊妖嬈的笑意,他猛得一怔,口中的氣放了出來,他的頭無力得向後仰去,窒息而厥。
鬆開了刺客,陳唐萱冷冷的瞧著他的身體緩緩的沉入池底的泥漿下,眼看就要被泥漿掩埋,她忽然驚世駭俗,猛地瞥見他醜陋的臉,那張臉皮竟然剝落而出,她有點恐怖地望入了他的另一張…如刀刻一般精美的麵孔!!
心口一陣悶痛,陳唐萱回過神來迅速的冒出了池麵,一陣劇烈咳嗽喘氣,她緩過氣來,再次沉入了池底,把刺客帶了出池麵。
把刺客拖到一棵海棠樹下,陳唐萱虛弱的坐倒一旁,差點跟著暈厥過去。
黃昏,之前鬥打過的池麵映著夕陽的餘輝,一陣輕風拂拭,掠起金光燦爛的漣漪。
眉頭痛苦的一皺,刺客霍然睜開了布滿血絲的深瞳,陳唐萱直接把大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說吧,為何要殺我?誰派你來的?”
沒有力氣跟他進行什麼深入探談,陳唐萱開門見山,速戰速決。
抿緊雙唇線,閉上了眼,刺客竟是不作任何反抗,任憑她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陳唐萱朝準他的太陽穴狠狠的一指彈去,他全身猛得一陣抽搐,痛苦不已。
“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你是誰派來的?宜嬪那點把戲我跟她早說破了,我到要看看你的忠心是不是能讓她不惜過來救你,如果她肯出現,我就放了你,今日之事,就當我瞎了眼,什麼也沒看見。”
轉向刀柄擊向他的後腦勺,讓他瞬間停止了抽搐,倒靠樹旁假死過去,陳唐萱整了整衣袖,離了去。
黃昏將盡,厚重濃密的雲層聚攏在一塊,霸道的占臨了整個天空。宜嬪這個時候都愛坐在庭院的秋千上,讓婢女們把她與秋千蕩得老高,越高越好,她喜歡忽然飛向最高處的暈眩與刺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