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不是般若大人嘛,老奴給你請安啦,大人吉祥啊,近來鴻運當頭哦,皇上愛戴,手下景仰。” 謨爾一輪嘴馬屁拍來,滿嘴是油。
“去去去,從實招來,跑來西苑做什麼?”般若到是看透了謨爾的裝腔作勢,以前謨爾在皇上身侍奉著,般若就不妥這鼠眉細眼,見風使舵,趨炎附勢的狗奴才。
陳唐萱心中一怔,不想謨爾倒黴,以前留下的惡行洗不清就算了,現今卻還撞上了嫉惡如仇的般若,最壞事的是,還要在她的西苑裏撞上。她若開口遞謨爾解圍,難免不會加深般若的疑慮,她若一言不發,又不是她的作風,畢竟她已經把謨爾納入她名下,作為主子,她必定保他周全。
“回般若大人,奴才過來西苑倒夜香哩。”謨爾嘻皮笑臉的回了話,他這話一道,陳唐萱便是知,她過於擔心了,謨爾還是很可靠的。
“倒夜香不是夜裏才過來的嗎?”
“這不是昨夜忙不過來,這會急急忙忙的死了過來嘛。”
果然是天生一副奴才相,陳唐萱還真是吃驚,這謨爾不做奴才太浪費了。陳唐萱總算是可以開口解圍了,扯了扯唇角,扯出一抹不耐煩的笑,她接了話:“般若,你和一個倒夜香的奴才磨嘰什麼,謨爾,你去找紫玉,讓他帶著你過去倒,倒完趕緊走人就是了。”
“喳!”一個利落的躬身,謨爾甩著兩條短腿一溜煙走遠了。
“德嬪娘娘。”
“唔?”見般若還有話欲說,陳唐萱露出了一臉鬆閑的神情,心知她恨不能馬上去就把般若踢飛出去,謨爾這個時辰來找上門來,若不是出了什麼事,定是不會的,可是這會般若卻無形當中攪和這事,若事情變得一發不可收拾,她想她不會再讓般若如此自由的進出西苑。
“德嬪娘娘,你可知這謨爾為什麼會被皇上調去倒夜香?雖然我也不太清楚當中確切內幕,但這謨爾不是好貨色,做奴才做成他那樣神憎鬼厭、路人皆知的,我還是頭一次遇見,這種奴才死有餘辜,他若老老實實都倒夜香就算了,但是我擔心他詭計多端,平日借各種理由,過來討娘娘的馬屁,再借娘娘之手翻身,娘娘切不可與這種小人過多寬厚了。”
不想般若一口氣道來殊多碎語,竟歸根到底是出於一片好心,擔心她有可會被謨爾的油嘴滑舌欺騙了去。
陳唐萱心口忽然沉甸甸的,她當然知道謨爾不是好貨色,但人無完人,再壞的一個人也有他派的上場的地方,而她隻要能運籌帷幄,一切終歸會否極泰來。
而一刻,陳唐萱對般若似乎又有了新的改觀。
不禁再與般若周旋了一會,陳唐萱這才離開,回到她的廂房,謨爾已被紫玉領了進房裏跪著。
直接往榻上一坐,陳唐萱也不說話,謨爾已是抬起頭瞧著德嬪娘娘的神色開了口:“德嬪娘娘,不好了,那少女白璃逃跑了,還踢傷了一名公公,幸好當時沒有侍衛巡走,不然這事肯定現在已經到了宗人府,宗人府的老管一查,查無白璃此人,事情就要暴露了。”
幾乎是瞬間冷了臉色,陳唐萱語氣卻依然平和,不急不緩的把話問道:“在哪出的狀況嗎?那名被踢傷的公公傷勢嚴重嗎?”
“回德嬪娘娘,在大東門出的狀況,公公下巴都被踢掉了,我已找了位老公公幫忙把這下巴給接上了,隻是這人跑了,想必就躲在山莊裏了,你看這要是被捉拿了,那可真是壞事了。”
琢磨著謨爾的話,一臉沉思默想,陳唐萱眉頭不自覺的揚起,若是白璃能順利被捉拿到不是壞事了,就怕捉不到她,就怕她千方百計的把自己留在了山莊裏,不知要做點什麼事情出來,驚天動地。
“德嬪娘娘,你看要不要把穆克登找來,讓他差遣一隊侍衛暗中搜尋白璃的下落?”
“嗯,無需差遣侍衛暗中搜尋,這侍衛裏也不知哪些是真的聽命與穆克登,你去找孫國安,你們兩個找些公公暗中細心留意各處的婢女,再向這些婢女打聽打聽,看看是否有新麵孔出現在她們身邊,如果有,長什麼樣的,一一問清楚。”
“喳。”聽了命令,謨爾便是著手去辦事,出了門回頭關門,偷雞摸狗似的抬頭瞟了眼德嬪娘娘,不想德嬪娘娘也正看著他,麵色清冷卻是瞬間回了他一抹溫和的笑意,最後給他道了話:“謨爾,改日到紫玉那領賞賜吧,我都給你準備好了。”
咧嘴露齒一笑,謨爾心領神會的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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