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嗜血羊皮 (德·拉古-邊界係統)(2 / 2)

和一同交好卻一樣出身低賤的金子和月不同,靜陽出身高貴,她的父親是月夜大祭司,主持滿月之夜的祭祀活動並負責解讀月神對人間萬事的指引。雖然在月夜祭司家族中排行第五,卻被早早送進德魯伊候選隊伍中磨練,可見其家族對其厚望。靜陽的接近讓德·拉古頗感意外,因為這樣的家族向來不願意與低級業人有任何關係,以免節外生枝。

德·拉古在倒數第二次偵查訓練終於隱忍不住,將四人聚到一起,掏出羊皮卷。巨鱷的鮮血和上泥濘與汗水讓羊皮卷看起來已過千年,其上的字跡卻還異常清晰。

“祭司團高級戰陣,供三位大祭司以上使用,尋常人切勿使用。”靜陽清脆的話音念出這句話全然沒有任何威脅,倒讓其餘幾人十分期待的盯著她。不管有多大的約束和恐懼,靜陽也無法辜負熱烈的期待眼光: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萬物之變,變無可變。”

金子一把奪過羊皮卷:“什麼鬼東西,你該不會是念錯了吧。”眼見寫上的都是自己全然不識的文字,又悻悻的還給靜陽。

“都跟你說了,這是高級祭司文,業人通用文是無法運用的。”月總是無法忍受金子的粗俗,出身低階,卻不妨礙她擁有高貴的精神和向往。

“沒有錯,我的高級祭司文是父親親自教的,不會有任何問題。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萬物之變,變無可變。亂軍之戰,勇士長存,活者便勇,死者亦勇,死者活用,奇門之術。奇門大開,活者便死,死者變生,勝則可盼。

這是卷首語,之後就是站位,口令附魔和死者還魂,最後一步,大開亡靈之門。”

聽完以後眾人也是一愣一愣,不知該作何反應。隻有靜陽掏出自己的匕首。

“你要做什麼?”

“試試。”

“怎麼試?”

“幫我抓個野鼠。”

立時靜陽手中便多了隻金子抓來的野鼠,這種事情他最在行。

“莫幹那帕裏索斯。”話音剛落,靜陽便將手中的匕首刺向野鼠,眼神凶狠讓德·拉古險些認不出來。野鼠在靜陽手裏掙紮幾下,沒了動靜。四人靜靜等待,靜靜等待,卻沒有任何反應。

“我就知道這個羊皮卷什麼用都沒有。”

“是啊是啊。”

“這個羊皮卷可能對我們沒什麼作用,德·拉古。”

德·拉古眼神黯淡,將羊皮卷扔到小溪之中,僅僅撲騰了幾下浪花,羊皮卷就消失不見。

他本以為自己會忘記,然而在結業儀式上獲得德魯伊徽記時,他又想起了這個口令。他沒有聽到教頭說德魯伊徽記由天外來石,上古法力造就,也沒有聽到教頭說德魯伊擁有大祭司加持,因此有亡靈法力環繞。他隻是拔出彎刀,從地上撿起一隻水蛭,“莫幹那帕裏索斯”,彎刀刀尖刺入水蛭體內。水蛭強烈的扭動著,最終失去了生命。

德·拉古把水蛭扔在地上,打算重新集中精力回到結業禮。偶爾一瞥卻讓他震驚萬分,那隻水蛭直立身體,朝著他徑直衝來。德·拉古抄起彎刀,朝水蛭砍下一刀,雖隻剩下一半身體,水蛭依然十分頑強爬起。他又砍下十數刀,水蛭終於沒了動靜,慢慢融入地麵。

當德·拉古再抬起頭時,霧氣更濃厚了,幾乎看不到祭祀台上的教頭和月夜大祭司。而身旁的金子和月死死盯住水蛭融入的那塊地麵。兩人露出既是驚訝又是驚喜的表情。

此行便是適用偶然驚喜吧,德·拉古害怕祭司團問責因此不敢使用。而月和金子則對使用機會期待良久,送死隊無疑是個好機會。

德·拉古擔憂的看向遠處的兩人,暗自祈禱萬千亡靈給予自己和朋友保護。

動員號角從正東方向傳來,隊伍彙成一股,向金盔峽前進。無論日頭多麼清幽,遠岸森林一直安靜注視著這支前進的隊列,在過去的千百年間,也有無數的業人從這裏走過,而他們的累累白骨不知流落何方。

絞殺的機器已經開動,沒有鮮血和戰火無法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