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濘濺起,混著鮮血流淌,多少將士為保家衛國,抵抗外敵,犧牲自我,埋葬在這戰場之上!廝殺還在繼續,此時的湯禦封感覺到了那股豪情、壯烈,這是作為將士的熱血驕傲!他喉中傳出低吼,避過炎兵砍來的刀劍,頭盔落地在所不惜,他眼前隻有戰馬上的巨斧大漢!長發飛舞,夾雜著熱汗,寒鐵劍劃出一道滿月,
鏘!力量之強,直接將那巨斧坎砍出一道豁口,震退大漢!大漢不甘地怒吼一聲,無形的氣流從斧頭上散出,氣刃直擊湯禦封,他在空中做了個後空翻,讓氣刃撲了個空,再翻了個身穩穩地落在稀濘的地上,目光如皓月般明亮,緊緊注視著戰馬上的人。
“想拿我的劍,先下地獄再說!”
“封兒啊,我的封兒!”安蓮郡主一把將湯禦封抱住,淚如雨下:“我的孩子!”
勝利的號聲已經吹響,炎軍主將統領身首異處,死得不能再死!炎兵失去了主心骨,軍心大亂,要麼被殺,要麼被俘虜。大戰告捷!
荊南得知消息,命將士打開城門,迎接大軍得勝而歸!城樓之上,湯禦封攙扶著母親安蓮郡主走到荊南麵前,對方向他投來讚賞的目光。
“荊將軍,炎國大將的頭顱我收下了。”安蓮郡主將黑布包裹著的頭舉到他荊南麵前,說道。
荊南仔細一瞧,頓時怔了怔,卻見他先對她施禮:“見過安蓮郡主!”
湯禦封不明就裏,疑惑地打量了兩人,荊南又道:“郡主昔日風采依舊不減,想起當年在下也不過是湯將軍手下的一員小將……”
“世事無常啊……”安蓮輕歎,“如今夫君的仇我已報,這軀體你就拿去交差吧,要是皇上問起來,你就說安蓮回來了。”
“是,郡主。”荊南點頭。
“母親,你和大帥好像很熟?”湯禦封出聲。
“湯副將有所不知,二十多年前,郡主曾在軍營生活,隻因對湯將軍一見鍾情。”荊南感慨。
說起這個,安蓮淺淺地笑了。她出生後,沉王爺和王妃就不幸遇難了,所以從小在沉王妃娘家長大,雖然從商,但也算半個江湖人,她的性子不像那些大家閨秀一般,天天在家繡花待字閨中,早已在江湖上混跡,也算小有名氣。一日突然偶遇大軍歸朝的湯副將軍,那瀟灑冷凝坐在駿馬上的英姿,在她腦中揮然不去,所以就有了喬裝混進軍營追求他的打算,俗話說女追男隔層紗,安蓮性子剛烈熱情,外表冷清實則內斂靦腆的湯慎自然是招架不住的,就答應了,當然,湯副將軍也是挺喜歡。得知此事的皇上當即就下旨為兩人賜了婚,兩人金玉良緣、伉儷情深,在當年不知羨煞了多少旁人……
“原來還有這些故事~”湯禦封點頭,這些往事他是不知道的,但他明白,母親是如此愛著父親,所以才消失了這麼多年,隻為為父親報仇雪恨……
“沒想到這仗打得如此順利,還是多虧了”林峰哈哈大笑,抬起大掌在他肩上使勁兒拍了拍,荊南無奈搖頭。
湯禦封苦笑,“林帥,您老悠著點,在下這小身板可經不起您的虎掌啊……”說著,他眼前一花,兩腿一軟就向地上栽倒。
“禦封!”安蓮郡主眼疾手快,扔了手上的東西,迅速拉住自家兒子倒下的身體,關切地問:“怎麼了?”
“娘……我頭暈……”湯禦封氣若遊絲,眼看就要不省人事。
“怕是淋了一天的雨,感染了風寒。”荊南查看一番,說道。然後對一旁的士兵吩咐,帶湯禦封去休息,再找個大夫來。
“不用了,我會醫術,我來就好,荊將軍先去安置敵軍俘虜和百姓吧。”
“那就有勞郡主了!”荊南抱拳。
帶湯禦封去了一家客棧安頓好,安蓮郡主麵色不改地為自家兒子換了下布滿血漬,潮濕的衣物。不過那掉出的東西卻讓她神情一頓。
“嘶!”她敏銳地擋過紫塵的襲擊,看著那縮到湯禦封頭發裏的對她虎視眈眈的小蛇,安蓮郡主連忙瞄了一眼手中的東西,那是一枚鱗片,似魚鱗,卻又不太像,薄薄的沒什麼重量,卻又驚人地堅韌,對著光呈現出美輪美奐的色彩。
“莫非是蛇鱗?”
“嘶!”小蛇似乎很暴躁,直直地緊盯著她手裏的鱗片,卻又因為什麼原因不敢出來,繼續在原地嘶鳴。
“……”安蓮試著靠近,看著昏迷不醒的兒子,擔憂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