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終於踏實了,視野漸漸寬闊,走在橋的中間一段,兩邊的風景得以窺得全貌。橋大概有五六米高,從河流望去,遠處一片空曠,蔓延著綠色,彙聚成一張色彩斑斕的畫布。目測整個橋麵大概有八米寬,差不多有一條街的規模了,破敗的欄杆雕繪還能看出曾經的精致,說明了雕刻師的工藝細微與絕佳。也體現了這座橋背景的不凡。
“這好像是蛟龍~”張珊撫摸著樁頭的實雕像。
“橋上麵刻蛟龍?”穆赫南有些意外,拂過被時光腐蝕得尤為粗糙的石麵。
“你們說這像不像護城河?”李芸俏皮地眨眨眼。
“依山傍水,絕佳之地啊~”他半開玩笑地聳肩。
“穆哥,你臉上,劃傷了。”李芸對著他指了指臉,回過神來,穆赫南不由用手蹭,小丫頭立刻咋呼呼地對他擺手,然後翻了翻背包,把創可貼撕了包裝紙,墊著腳尖小心地往他臉上貼。
“那個,不用我自己來。”穆赫南不好意思地退後,想要接過創可貼。
“你別動啊!”李芸嘟著嘴巴,瞪他一眼,“你又看不見傷口在哪兒!”
好吧,他妥協了,瞥了一眼對他倆勾起一抹深意笑的張珊,他連忙無辜地笑著擺手。
“好了!走吧!”
喝了點水,吃了一些食物,稍微整理了一下繼續往橋對麵走去,剛來到之後的竹林,就看見已走多時的孔真坐在一塊大石頭旁,臉色蒼白地沉思著。
“是你?”張珊頗為意外地走過去,直到對方看見她,略有喜色從眼中閃過。
“你沒去?”穆赫南眉頭一皺,問道。他搖搖頭,有些茫然:“這片竹林出不去……”
“你在胡說什麼!”張珊看著他就煩,顯然對他所說不以為然。
“不信就自己去走走,走得出去那算你厲害!”孔真扶了扶眼鏡,冷笑。
穆赫南還想說什麼,突然背後橋那邊的樹林傳出了巨響,接著有鳥類的啼聲和撲撲撲四散的揮翅聲。
“怎麼了?”
“我去看看!”難道是他們?!穆赫南一驚,對張珊打了眼色,對方點頭,他立刻往剛來的路跑。
剛鑽出那個刺笆洞,橋對麵就傳來急急忙忙的說話聲和樹枝、荊棘扳斷的脆響。首先出現的臉上掛了些彩的蕭新易,對方似乎也看見了他,臉上閃過喜色,卻急忙對他擺手,讓他回去。見他們如此緊張,穆赫南連忙領會,回頭等他們過來。
“喂!你們這是……”
“MD!倒了血黴了!捅進了蛇窩!”祁東祁北兩兄弟罵罵咧咧地拍了拍身上的刺。
“別提了!這運氣,我們一路和蛇賽跑啊!”最後出來的陳鷺唉聲歎氣。
“童雲誌那小子一秒完爆那條蟒蛇的頭,害得我們被它的祖孫子子輩輩追!”拉開衣領喘氣,蕭新易說完直接倒地不起了。穆赫南扔給他一瓶水,連忙問:“剛才聽到砰的一聲,他有槍?”
“那小子去年還是個警察……”接過水遞給他一個謝了的眼神,蕭新易解釋道。
“有人受傷沒?沒被咬吧?”
“還好還好!幸好跑得快!”幾人累得癱地不起。
“童雲誌那小子還在後麵,不知道有事沒……”撐起身靠在一根竹子上,蕭新易皺眉。抬頭看了看穆赫南:“你們怎麼樣?找到那張澤了沒?”
“那個……”穆赫南摸摸鼻梁猶豫。
聞聲趕來的張珊他們引起來幾人的注意,李芸說已經知道張澤的行蹤了,就在這片竹林裏。
“赫南,你沒發信號彈?”陳鷺站起身疑惑。瞥了眼鏡一眼,他正要解釋,砰!地一聲炸響,童雲誌矯健的身影從荊棘中跳出,就地一滾站起來,目光犀利地掃視一圈,腳下是一條七寸被踩爛的色彩斑斕的小蛇。眾人被動靜吸引過去,穆赫南眉頭一跳,這小子身手這麼好,當警察綽綽有餘了。
“阿誌!”蕭新易立刻站起來走到他麵前,童雲誌連忙對他擺擺手,示意沒事。
“我們快走,那些蛇追過來了!”童雲誌沉著臉說道,黑色手槍在手中靈活一轉,插進皮帶旁的槍夾裏,衝進竹林。陳鷺等人臉色煞白也趕緊爬起來,追了上去。
“簡直就是狂蟒之災啊!”不知是誰怪叫了一句。
“喂!這竹林不能進去!”孔真在後麵叫道。穆赫南趕緊拽著他走,“你是想被蛇咬死,還是進去?”
他說完,橋頭那邊傳來密密麻麻、窸窸窣窣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那小子頓時臉色慘白,掙開穆赫南連滾帶爬地就往前麵跑,穆赫南無語,追在隊伍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