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我，笑起來，“你不是要跟你的立曦在一起嗎？管我做什麼？”
我當然不想管，可如果他就這麼回去出了事，到時候我也要受牽連不是？
我知道他喝醉了，沒有道理可講，也不想跟他講，“我打電話讓林叔來接你？”
總之，讓他這樣回去肯定是不行的。
他把手機給我，開玩笑似地說：“如果你想讓其它人知道我來找你，你就打。”
這個時候，這個地點，他來找我，就算我們什麼都沒有，別人也會忍不住瞎想。
像是被他吃準了一樣，沒有辦法，我隻好自己送他回去。
將車停在門口，扶著酒醉的他，再一次回到這幢房子，裏麵已經被人打掃幹淨了，可是，曾經跟他共度的那一個夜晚的場麵，卻又重新浮現在了眼前。
扶著醉酒的他坐到沙發上，頓時有著難以呼吸的感覺。
我知道自己跟他已經沒了可能，所以不能放縱自己多看他一眼，可是手指卻不自自主地撫上了他的眼角眉稍。
在他爺爺離開後的這些日子，他一直過得很苦，一定很難過……
可是礙於現在的關係，我卻什麼都不能為他做。
他抓住我在他臉上細細遊移的手，睜開那雙藏著傷痛的眼睛望著我，細聲說：“對不起洛洛，我不該放棄你，可是那時候爺爺身體那麼不好，我真的沒有辦法不顧他的感受。”
“你不用說，我都知道。”可是，不管出於什麼理由，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那麼現在，回來我身邊好嗎？”他霸道地將我拉進懷裏，“如果你還愛著我，就回來我身邊。”
這熟悉的懷抱讓我的心疼得不行，可是想到立曦，想起我答應過他的事，想起在婚紗店裏他說過的那些話，想起那時候的情不自禁……我不得不推開了眼前的他，“你我都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會有這麼容易的事情，有的人錯過就是錯過了。”
不去看他的眼睛，不想自己再因為他而動心，“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肖洛洛！”關上門的那一刻，身後傳來他氣急敗壞的聲音。
我沒有理會，一個人回家。
之後的一段時間，在公司裏見麵的時候，程佑南都沒有再理會我。他似乎在生我的氣，氣我不願意回到他身邊。
跟立曦的婚期，重新訂到了來年的春天。
除夕是到程家過的，往年程老爺子在的時候，大家都習慣在一起過了，雖然今年老爺子不在了，這個習慣卻沒有要改掉的意思。
傍晚的時候，才同立曦一起過去，才進客廳，葉子齊便撲了過來，“洛洛阿姨。”
我握住他的手笑了笑，跟著他走進去，葉萱和程亦軒也回來了，不過在樓上，程夫人在客廳裏，陪著她一起的，還有一個看上去無比溫婉漂亮的女人。
“明芳姐。”立曦走了過去，主動跟那個漂亮的女人打招呼，那個女人也溫柔地抬起頭來，跟立曦打完招呼，又看了看跟在立曦身邊的我，笑了起來，“這就是洛洛吧？上次回來的時候沒有機會見到。”
跟立曦說完，她對著我笑起來，“你好，洛洛。”
“你好。”我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便出於本能地回了她。
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真的很漂亮，不止是外表，而是那種發自內心的美，即便是比阮心苒、阮熹微這樣的，都要勝過幾條街。
我跟著立曦在沙發上坐一會兒，陪他們聊天，子齊便一直吵著我帶他去找媽媽。沒有辦法我就隻好先失陪，才上樓便看到程佑南站在窗邊，背對著我發著呆，一個從房間裏麵走出來的看上去十五歲的男孩走到他身邊，將手中拿著的相片遞給他，並用夾雜著日語的生澀中文問：“佑南叔叔，這是你不？”
他接過照片，淡漠地看了一眼，上麵是年輕時候的他和明芳姐的合影，他自嘲地笑了下，點頭，“嗯。是我。”
“你年輕時候看上去居然跟我一樣傻。”正在嘲笑他的這個男孩，正是明芳姐的孩子。
程佑南被他的評價弄得極度的無語，事實上，他之所以看上去傻，跟那個照片上的他一點關係都沒有，有關係的是某人差勁的中文水平，雖然他的母親是中國人，可是他來中國的次數加上這次也就隻有兩次。導致他輕率地把傻的帽子扣在了我們無論何時都英俊得人神共分的程叔叔身上。
我帶著子齊去找葉萱，沒去聽他們說了些什麼，卻感覺一道冷漠的視線落在我的身後。
敲開程二少的房間門，來開門的是葉萱，這段日子，她已經跟著程亦軒搬到這裏來住了，雖然程家並沒有明確地說要接受她，但似乎也沒有最初那麼反對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