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把墨丁給我帶一天，你放心麼？”
千櫻落咽下口氣：“我要回家了，你把車開走。”
厲景行垂下頭，鋥亮的皮鞋在陽光底下越發熠熠生輝，男人腳尖踢著地麵，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小糯米嚷嚷著要學遊泳，請個老師她又不肯好好學，說不自在。”
千櫻落欲要離開的步子硬生生被扯住，她嘴角微搐，扭過頭，卻見厲景行完全不像是跟她在說話的樣子，他明明知道她遊泳遊的好。
既然這樣，她想狠狠心走掉算了，厲景行麵色篤定，抱著肘彎的食指輕敲幾下：“等她上學後，想必就沒那麼多的時間了。”
千櫻落閉了閉眼睛，到底舍不得女兒，但如果她親自教小糯米，厲景行勢必也會跟著，千櫻落總想離他遠遠的，不再有任何牽扯，她再度狠狠心，大步走出了停車場。
厲景行望著她的背影走遠，她沒有打車，而是去對麵的站台坐了公車。
回到雲頂，厲景行見小糯米站在電視機前跳舞，溫書憐在旁輕聲鼓掌，看到他回來，她眼眸驟亮，厲景行噓了下，但小糯米扭頭還是發現了他。
她撲過去抱住厲景行的腿：“爸爸！”
男人將她托舉高，轉身上了樓。
溫書憐麵有失落，厲景行從來就沒跟她說過一句：陪著小糯米一起玩。
來到主臥，厲景行將小糯米放到床上：“告訴爸爸，想學遊泳嗎？”
“想啊想啊。”小糯米雙手劃著，滿臉興奮。
“爸爸知道有個人遊泳很好，你讓她教你。”
“嗯嗯。”
厲景行也有殺手鐧，他對千櫻落說得那些話是收不回來了，但虧得他臉皮不算薄：“你待會跟漂亮阿姨打電話，就說不讓別人教你遊泳，可你又羨慕別的小朋友跟爸爸媽媽一起，你問她會不會。”
“你不說漂亮阿姨厲害嗎？”
“你照爸爸說得問就行。”
小糯米懵懂，但還是點點頭。
厲景行替她撥通千櫻落的號碼，小糯米拿著手機，仿若個大人模樣。
千櫻落剛打開門，包裏的手裏就響了。
她不想接，便不予理睬。
可反反複複幾次後，千櫻落還是接通，隻是口氣不善：“喂！”
“漂亮阿姨我是小糯米呀——”
小糯米糯糯的嗓音傳到她耳裏，千櫻落一下就軟了口氣：“是寶貝啊。”
“漂亮阿姨，你會遊泳嗎？”
“會啊。”
“真的嗎？漂亮阿姨能教我嗎？”小糯米聲音掩不住興奮，“我不喜歡別人，噓，我偷偷給漂亮阿姨打電話的哦，爸爸不知道。”
這謊撒的……
厲景行朝她擺手，女兒這隨口發揮徹底令他穿幫，她還不識字，怎麼可能拿了手機準確撥出千櫻落的號？
千櫻落淺笑：“是嗎？寶貝真聰明。”
“王寶寶和傑米他們都會遊泳，還笑我，”小糯米語氣中透露出委屈，“我也想學呢。”
“那我教你好不好？”
話都到這份上了，千櫻落要再拒絕，不是傷女兒的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