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雲頂,厲景行並未上樓,他走進玻璃房內,撲鼻而來的香氣令他無端煩躁。
他走過去,將架子上的東西全部扯下來,似乎不解恨,又到樓上,把溫書憐精心培育的花卉全部連著盆摔碎在地。
雨水滴落在玻璃房的頂端,顯得特別響。
下過雨的清晨,空氣格外濕潤香甜,溫書憐洗漱好後走出屋子,她有早起的習慣,她踩著微凸的鵝卵石小道走向玻璃房,大老遠,她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溫書憐小跑著過去,玻璃房的門是敞開著的,裏麵一片狼藉,哪還有落腳的地方。
她踩著她的那些香料過去,又到二樓,看到她的盆栽摔得一個不剩,溫書憐雙眼噙淚,她蹲下身,兩手捧起一株蘭花,她束手無策,哭聲從喉嚨口衝出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角落當中,有個人影動了動,厲景行頭痛欲裂,他強撐著爬起身,步子趔趄走到溫書憐跟前。
她哭得傷心欲絕,那都是她三年來的全部心血,厲景行看了眼,他慢慢蹲下身。
雙手從她手裏接過那株被踩爛的蘭花,溫書憐雙目通紅,見到他後,這才止住哭聲:“景行。”
厲景行俊臉緊繃,他也不知道昨晚自己是怎麼了,他伸手落向溫書憐的肩膀,她眼圈再度紅透:“你別嚇我啊,我從來沒見過你這樣,景行,這些身外之物毀了就毀了,我也不在乎,但是你可千萬別有事。”
他輕而易舉就毀了別人的心愛之物,厲景行喉間輕滾,溫書憐再愛他,他也不該這樣糟踐她。
厲景行鬆開手,丟下蘭花後站起身。
溫書憐忙抓著他的手腕:“快去休息會吧,臉色這麼差。”
他甩開她的手,快步出去。
溫書憐自然是不放心的,她亦步亦趨跟在後麵:“景行,小糯米醒來見不到你肯定會哭,你……”
“我差點忘了,我還沒做親子鑒定,我太武斷了。”
她聽著他的話,腳步頓了下:“景行,你說什麼啊?什麼親子鑒定。”
厲景行就像是著了魔似的,什麼都聽不進去,他的車也沒停好,就橫在花園內,溫書憐來不及細問,就看到他開了車絕塵而去。
到了千櫻落所住的小區外,厲景行也沒進去,而是將車停在路邊。
快到十點鍾的時候,千櫻落推著墨丁出門,今天不去公司,她整個人也是沒精打采的,可墨丁待不住家裏,千櫻落垂首出神,忽然感覺到推車似乎被擋了下,她抬起頭,看到厲景行。
千櫻落一驚,隻見厲景行彎腰將墨丁抱在手裏。
千櫻落這會真怕了:“你做什麼?”
“我帶墨丁去做親子鑒定。”
千櫻落怔了怔,眼裏的驚恐慢慢散去,取而代之得是說不明的情愫:“厲景行,你何必呢?我不會騙你的。”
“我信不過你。”
厲景行說完,轉身要走。
千櫻落追上前步,她攔住男人的去路:“墨丁真不是你的兒子,厲景行,做了親子鑒定,隻會更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