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景行推開她,繼續向前,千櫻落見狀,隻好一路追上:“你實在要做也行,拿了墨丁的頭發去吧。”
“不,我要親自抱過去。”
厲景行魔怔一般,誰的話都聽不進去,他大步來到車前,千櫻落好不容易追上,她將車門打開:“那好,我跟你一起去,我來抱著墨丁。”
男人聞言,這才將墨丁交還她手裏。
驅車去往醫院,千櫻落抱著墨丁看向窗外,厲景行則握著方向盤。
氣氛凝滯,懷裏的墨丁不明所以,他認得前麵的男人,便一直朝他笑。
千櫻落看得難受,厲景行的視線中也藏著說不清的東西,他握著方向盤的左手不由蜷緊。
他就拿著最後的希望賭一賭,如果墨丁是他兒子,他真的願意將全世界都捧到他們母子麵前來。
車子很快來到醫院,厲景行已經找好了人,千櫻落抱著墨丁進去。
出來的時候,厲景行走在前麵,他站在門診大樓前,轉身看向千櫻落。
墨丁活躍地四處張望,千櫻落經過他身前時沒有停頓,徑自往外走,到了醫院外麵,她自己打車。
坐上出租車離開,千櫻落透過內後視鏡看到厲景行還站在那,她抱緊墨丁,結果不出兩日就能出來,千櫻落不知道厲景行這樣執著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她眼裏結出一層朦朧,千櫻落更不知道,她的女兒,她以後還能不能見到了?
厲景行回到帝景,小糯米正在玻璃房前,看到他,一下撲過去:“爸爸。”
厲景行將她抱起身:“怎麼站在這?”
“書憐在裏麵打掃,不讓別人幫忙。”
男人看到地上的狼藉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
溫書憐抱著裝滿碎瓷片的箱子正從樓上下來,厲景行放下小糯米,迎上前,從她手裏將東西接過去。
溫書憐笑了笑:“沒事,不重,而且花草死了我可以重新種。”
“既然沒事,為什麼不讓傭人收拾?”
溫書憐垂著頭,厲景行哪裏不知道她的想法,她怕是已經心疼死了,男人將箱子扔掉後回到玻璃房內。
見他上樓要收拾,溫書憐快步上前:“景行,你昨晚都沒休息好,你快去睡會,我自己來就行。”
“東西是我弄壞的,你別管了。”厲景行伸手推開她。
“你看你的臉色。”
“反正我也睡不著。”
溫書憐看著厲景行往裏走的身影,他難受,她總是比他更難受,不管厲景行對她怎樣,心疼他的這個習慣總改也改不了。
溫書憐讓小糯米先回屋畫畫,她來到二樓,厲景行蹲在滿屋子的泥土中間,那濃鬱的色彩單單襯出一抹孤單寂寥的身影。
她放輕腳步上前,到了厲景行身側後蹲下身,手掌慢慢落向他的肩膀。
男人動也不動,仿若一尊雕塑放在那裏。
溫書憐盯著男人的側臉:“景行,你今天離開時說要做親子鑒定,是跟墨丁嗎?”
厲景行眼角輕跳下,似乎並不想提起這個話題。
“你別這樣,既然你心裏有千櫻落,不該相信她嗎?”
男人嘴角無奈地勾勒下:“隻靠相信,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