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幹脆抹脖子(1 / 1)

那是怎樣的一道疤?

就位於鎖骨往上,以前項鏈擋住的時候,難免遮擋掉所有人的視線,即便項鏈偶爾歪斜,但一眼望去也不會注意到下麵的印記,人的第一眼,總會注意那些清晰且看得明白的。

厲景行沒法形容此時的心情,震驚、難以置信,甚至有莫名的惶恐席卷至周身每個細胞。

那一道疤痕很長,足有手指那樣的長度,即便已經愈合,但若要細看還是很清楚。

千櫻落掙紮下,雙手被他握得更緊,她有種無地自容的難堪,她輕輕說了聲:“你鬆開我。”

厲景行手指一用力,她腕部脫臼般,千櫻落皺起眉頭,男人的目光一瞬不瞬盯著那個傷口:“怎麼來的?”

千櫻落早做好了有朝一日被人發現的準備:“不小心割得。”

“自己割得?”

她想了想,點頭。

“因為想不開?”

千櫻落順著他的話說:“是。”

“是你個x!”厲景行怒不可遏,“那怎麼沒見你往別的地方割?抹脖子幹脆是麼?”

“厲景行,我的事不要你管!”千櫻落兩手被反剪在身後,越發使不出勁,她激動說話時,喉間輕滾,那個傷口跟著顫動,厲景行想象著它被抹開時血流如注的樣子,竟是渾身寒冷,猶如墜入了地下十八層的冰窟內。

“不要我管?”

盡管滿身怒意,說話聲都不由揚高,可厲景行看到這一幕,就是不舍得,他當年捧在手心的人怎麼就成了這樣?

“你自己看著沒感覺了是麼?麻木了麼?”厲景行右手繞過她的頸間,掌心壓住她額頭,將她的腦袋往後,這樣,她頸間的傷口不得不凸顯出來,男人涼薄的氣息縈繞在她耳邊,千櫻落抬起的視線望向湛藍的天際,“是,我是麻木了。”

他的嘴唇幾乎觸到千櫻落的耳朵,每說一個字,吐出的氣息便撞擊著她脆弱的耳膜。

“可是千櫻落你想過沒?你是沒感覺了,我看到的時候會有多心悸,多心疼?”

這樣繾綣悲愴的口氣,千櫻落閉了閉眼:“厲景行,你說話不算數,你不是說離婚後,你要不讓我好過嗎?你看到我這樣,應該多高興啊?”

“我的話,你又相信過幾句?你難道真能信那些嗎?”

厲景行的手鬆開,千櫻落手腕生疼,她抬起指尖撫向頸間:“外界都說你厲景行冷酷得跟座冰山似的,賣個人情比什麼都難,卻沒想到,一條小小的傷疤就讓你心疼成這樣,你也沒有真正弄清楚它究竟是怎麼來的,背後是不是隱藏著令你更加沒法接受的故事,一個墨丁就讓你崩潰了,厲景行,你真的做好準備,承受那些有可能發生在我身上過的不堪嗎?”

“不堪?”厲景行冷眸更加陰寒,“你給我說清楚,是怎樣的不堪?”

千櫻落從他手裏接過項鏈後戴上,又將地上的包撿起來:“我不想說。”

她擦著他的肩膀快速離開,厲景行這會站在一個冰冷的圈子裏,連跨步追上的力氣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