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櫻落抱住膝蓋坐在床上,除了這樣的動作外,她也找不到別的事做。
拘留室的門忽然被人打開。
兩個男人進來,千櫻落心想這個時間點了,她抬起頭,還未說話,其中一人便開口:“跟我們出去。”
她想,該是放她離開了吧?
千櫻落將信將疑放下兩腿,可厲景行說好要來親自接她的。
走出拘留室,卻並不是朝著大門的方向而去。
兩人將她帶到另一個房間前:“今晚進來好幾個人,就委屈你進去擠擠。”
千櫻落肩膀處被輕推,人跟著往裏趔趄步。
裏麵的幾人還沒睡,聽到動靜,一個個抬起頭看她。
千櫻落覺得這樣的氛圍,真是壓抑至極。
她穿過人群往裏走,選了張空的床鋪。
幾人的目光又齊刷刷落向她。
“喂,你犯什麼事進來的?”
“就是,看你這樣,偷東西?搶劫?不像啊。”
“這隻是拘留,又不是判刑,”千櫻落抬頭看向諸人,“事情解決後,就能出去的。”
“你可想得真簡單啊,說不定他們就要將你送監獄去。”
邊上的另外幾人,忽然為了幾句瑣事吵起來,其中一個身形彪悍的中年婦人一把抄起板凳朝對麵床的女人撲去。
緊接著,尖叫聲、慘叫聲、拉架不成後逐漸加入的響聲越來越大,一夥人跟地痞流氓似的哄打,按在床上的女人被打得頭破血流,雙眼被血色迷蒙住,立馬撲過去又糾纏在一處。
千櫻落看得膽戰心驚,對方的椅子隨時有揮到她這邊的可能性。
拘留室的門很快被打開,有人進來拉架。
千櫻落坐在床沿,似乎很鎮定。
她不相信有這麼巧合的事,剛把她換到這個房間來,她們就能當著她的麵打鬥,她在這都能受到無形的壓迫感,更別說厲景行了。
他一天不點頭娶溫書憐,想來,她就一天沒法離開這。
主動鬧事的兩人被帶出去,其餘打破頭的也被拎著離開,千櫻落抬首看向窗外,心沒有被越磨越脆弱,反而是更加堅韌。
厲家。
厲嘯天坐在沙發內看會報紙。
溫書憐的房間門被敲響。
“請進。”
夏曼端著個小碗進去:“書憐,我看你晚上沒怎麼吃東西,來,銀耳蓮子羹,趁熱吃吧。”
溫書憐受寵若驚,放下手裏做到一半的活起身:“小媽,你別忙活,我胃口不是很好。”
“那也要吃東西啊。”
夏曼的態度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溫書憐自然知道是因為什麼。
“謝謝小媽。”
夏曼拿過溫書憐繡了一半的帕子,“這繡工可真好,”她很快轉入正題上,“書憐,我以前對你那樣,那也是為你好,畢竟要在這樣的大家庭生活下來不容易。”
“我,我知道。”
“大姐對你好,可那也存著幾分目的……”
溫書憐安靜地吃著銀耳蓮子羹,夏曼沒將話說透,有些事也急不來:“那你慢慢吃,我先出去了。”
“好,謝謝小媽。”
等夏曼將門合上,溫書憐將嘴裏的銀耳吐出來,她起身來到浴室,將整碗都給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