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時候,千櫻落開始合眼,門卻被再度推開。
有人招呼她出去,又將往先前的那個小房間帶。
走在前麵的人同她搭話:“住在這肯定不習慣吧?”
“我什麼時候能離開這?”
“這也不是我們說了算的,”女人停住腳步看她,“我看你也不像吃過苦的人,再說不犯事誰想進這種地方是吧?待會,你就訴訴苦,讓人趕緊撈你出去得了,也不是大事,犯不著在這蹲。”
千櫻落明白過來她話裏的意思,來到小房間內,門被鎖上。
約摸十來分鍾,厲景行就進來了。
男人手裏拎著某家酒店的外賣盒,千櫻落一看,忍俊不禁:“你以為我是在這度假呢?”
“我知道這兒的飯菜你吃不來。”
厲景行將食盒放向小桌子上,千櫻落抬眸,看著男人小心翼翼把飯菜取出來的樣子,她嘴角挽笑:“都大半夜了,再吃,會成肥貓的。”
厲景行習慣性地脫下外套,這才感覺到房間內很冷,沒有暖氣。
他伸手將外套披至千櫻落肩膀處:“不怕,肥貓我也喜歡。”
盡管是單間,也是條件最好的一間,但畢竟是拘留人的,冷清陰森不說,四麵白牆,足能令人壓抑瘋癲
厲景行拿起筷子,桌上擺了不少吃的,其中還有盒炒飯,他生怕她吃不飽,琳琅滿目的菜色到了這種地方,還抵不過一盒熱騰騰的飯。
其實,千櫻落是真覺得很餓。
她接過手,默默吃著。
很快,半盒飯見了空,厲景行喉間輕滾,心裏抑製不住難受:“我在想辦法弄你出去,再等我兩天。”
千櫻落什麼話都沒說,隻是點點頭。
吃過飯,千櫻落看眼外麵,她想要將外套拿開,卻被厲景行按住手:“披著吧。”
“時間不早了,你趕緊回去。”
“今晚,我在這陪你。”
千櫻落訝異:“他們肯定不讓。”
“我都打好招呼了。”厲景行手伸向外套的口袋,從裏麵摸出副撲克牌。
千櫻落眼梢帶笑,她在這也是整夜得合不上眼,她似乎一下來了精神,眼底跳躍出絲絲火苗:“跟我打牌,你不後悔?”
厲景行將牌拿出來,劍眉微挑:“你這叫什麼話?我可是人封賭神。”
“我以前在學校,有個綽號叫打遍天下無敵手。”
厲景行不由失笑:“待會不許耍賴。”
“這話應該說你吧?”
兩個人,也玩不來花俏的。
千櫻落摸著牌,厲景行翹起長腿,簷口的燈光射在窗戶邊,又在防盜欄的地方倒映出一道橘黃色的影子。千櫻落小心翼翼藏著牌,不給厲景行看,明明是陪她消遣的,怎麼卻被她防賊似的?
厲景行手往下一壓:“要看嗎?”
千櫻落快速瞄了眼,厲景行手腕翻動下,她也就看到幾個花色,牌一張沒看清楚。
幼稚!
千櫻落繼續摸牌。
厲景行早早就排好了,準備開打,可千櫻落邊上放著張黑桃三,先有出牌權。
男人等待半晌:“理好了麼?”
“等會,我要深思熟慮一下。”
玩上牌,沒想到她這麼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