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櫻落心裏陡得空落,忙坐起身。
桌上的那疊撲克牌還在,千櫻落慌忙掀開被子,上麵的外套掉落下去。
他應該走了有一會了。
千櫻落心裏說不明的酸澀,鼻尖被堵住似的想哭,她看眼四周,空落落的,半分人氣沒有。
拘留室的門被打開,昨晚帶她過來的人開口:“走吧。”
千櫻落知道,這是又要將她關進大房間了。
厲景行一早離開,就去找了人,等到中午再過去時,卻被攔在外麵。
“厲少,對不起,事情解決前您不能再進去。”
厲景行橫眉冷對:“為什麼?”
“畢竟是拘留對不對?總不能搞得和自己家似的,傳出去我們也不好做。”
“又是老爺子吩咐的?”
趙隊麵有難色,厲景行看了眼前方的大門,轉身離開。
回到厲家,厲嘯天一邊翻著報紙,一邊似乎在等他。
他三兩步跨入大廳,佘詩曼見他麵色鐵青,忙上前拉住他手臂:“景行,那事你想清楚了?”
“爸,”他徑自來到厲嘯天麵前,“我跟你說了,我不會娶書憐,你還想怎麼樣?”
“不娶,那就依法辦事。”
“您這是依法辦事嗎?”厲景行出聲反問。
厲嘯天將手裏的報紙重重合起:“被撞成重傷的人還在醫院,車總是千櫻落自己開得吧?”
“那給她灌酒的呢?又是誰?”
“景行,你當真為了個女人,連自己的前途都不要了?”
厲景行不卑不亢,神態自若,隻是眉宇間藏有犀利霸氣:“前途我當然要,可女人,我也一樣要!”
“娶書憐做小,對你一點點損失都沒有。”
“那你讓老二娶,溫家的股份財產你也可以一分不落地給他,我沒有任何意見。”
佘詩曼聽聞這話,朝厲景行肩膀拍了幾下:“這種話可別亂說。”
溫書憐下來,佘詩曼示意兒子噤聲,溫書憐走到跟前:“爸、媽。”
“書憐,”厲嘯天抬頭直問,“你要嫁給景行嗎?”
厲景行目光斜睨而去,溫書憐朝他看看,麵有羞澀:“嗯。”
厲景行冷笑出聲。
“景行,你要實在想不通,就讓千櫻落在裏頭待個半年,你慢慢想。”厲嘯天說完,重新拾起報紙。
“爸,我沒想到你對自己的親人還能下這樣的手。”
“小糯米是我親孫女,可千櫻落隻是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外姓人罷了,況且,三年在外,這種女人還想要進厲家?”
厲景行點點頭,心裏漾起諷刺,轉過身大步離開。
佘詩曼追上去幾步:“景行,景行——”
“別追了!”厲嘯天氣得起身,將報紙狠狠抽向茶幾,“不識好歹的東西!”
“爸,您別氣。”溫書憐在旁勸。
厲嘯天神色稍稍緩和些:“書憐,景行要實在不同意,我和老二說,我看他對你一直有意思。”
佘詩曼聞言,臉色煞白,忙朝溫書憐遞個眼色。
不用她說,溫書憐也有自己的打算:“爸,從小到大,我就隻愛景行,除了他,我誰也不嫁。”
厲嘯天拿他們也沒辦法:“可老大這樣,我估計他很難低頭。”
“我可以等。”
溫書憐和厲嘯天的這席對話,一字不落地落入站在不遠處的厲景墨耳朵裏。
他垂在褲沿處的手掌握攏,狠狠捏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