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景行中飯也沒顧得上吃,直接又開車去醫院。
找到被撞傷那人的病房,他已經脫離危險期,這會正由家人陪著。
那是個中年男人,厲景行進去時,對方並未睜眼,可能剛吃過藥,厲景行掃了眼,看到床頭櫃上有很多鮮花水果,應該都是別人送的。
陪伴在旁的年輕女子站起身:“你是?”
“我來看看他。”
“謝謝你,我爸的事出來後,不少好心人都來探望,真的謝謝。”
厲景行順勢踩著台階下,他從兜裏掏出疊錢,也不算多,不然反而顯得假:“我也是看了新聞來的。”
女孩推脫,厲景行將錢放到床頭櫃上:“他沒事吧?”
“已經脫離危險期了。”
“那就好。”
懵懂時期的少女對這種男神最沒抵抗力,厲景行朝她看眼:“你爸的醫療費有著落嗎?”
“有,對方家裏答應賠償,也墊付了醫藥費,隻是聽說是醉酒駕車,才把我爸撞成這樣……”女孩說著,聲音開始發啞。
“那你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嗎?”
“不知道。”
厲嘯天當然明白厲景行在乎千櫻落,即便是新聞,也沒有隻字提到千櫻落,一筆帶過了。
“也是,出了這種事,本來你爸這個年紀,就是家裏的頂梁柱。”
“我爸太可憐了,”女孩一下沒忍住,眼淚簌簌往下掉,“前段日子,他被查出絕症,當時連想死的心都有,我媽身體也不好,我又還在上學……”
厲景行迅速捕捉到裏麵的訊息:“是麼?那真是太不幸了。”
女孩抽泣著:“他放棄治療,因為我們家已經開始負債了。”
厲景行又套了幾句話,這才從醫院離開。
厲家。
溫書憐的房間內裝飾一新,不少東西都是新買的,夏曼這兩天變著法靠近她,溫書憐總是提防得,但盛情難卻,她從小寄人籬下,第一次有了當公主的感覺。
今天開始,她正在繡一對枕巾,大紅的底色,上麵是-鴛——鴦-戲——水。
佘詩曼和厲嘯天出去參加個晚宴,不在家,溫書憐悠閑地放了張唱片,聽著舊上海的輕吟小調。
門冷不丁被打開,溫書憐豎起雙耳,扭頭見厲景墨走了進來。
她臉上掠過惱怒:“你以後別進我的房間。”
“為什麼?”厲景墨似有不解,目光看向她手裏的東西,他拉長語調,“噢,是已經做好十足的準備要嫁給老大了,是吧?”
“是。”
厲景墨一把搶過她手裏的刺繡,因為用力,拉扯之下針刺進他的手掌內,男人麵目陰寒,將小半根針拔出,他扯住邊緣,將才開始刺的圖案完完全全撕——裂。
溫書憐驚叫聲,撲上前搶奪:“把東西還給我,給我!”
厲景墨側身,手臂順勢摟住她的腰:“書憐,你為什麼就非要和我對著幹?我不讓你做什麼,你就偏偏要去做。”
“是你非要和我對著幹才是,二少,我有什麼好?你去找別人行不行?”
“不行,”男人拒絕得幹脆,他盯著懷裏的這張臉,溫書憐近日來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以往見到人都如老鼠見到貓一樣躲著,這會,硬氣了,臉上總是含著笑,“看來,你是真不肯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