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稚寧打小就有這方麵的天賦，師承吳派，年紀輕輕便有極深的造詣，當年也是一畫難求，在榮錦是出了名的才女。
男人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宋稚寧似乎才發現他站在身側，她收回神，笑容帶著澀意：“恭喜你。”
厲景行麵色沒有絲毫改變：“我真是搞不懂，你自己既然會畫，總來買別人的作品做什麼？”
“我總要學習，”厲景行冷笑下，“當年你出國，學的還不夠嗎？”
宋稚寧臉上的血色微褪去：“景行。”
男人不語。
宋稚寧最終沒說出什麼話，她站起身，仍舊批了件外套，厲景行站在出口處，宋稚寧一下不好離開，她抬起頭：“你妻子很幸運，也很幸福。”
“那是當然，”厲景行勾唇，“因為她經得起考驗，才配站在我身邊。”
宋稚寧的臉就像白紙一般透明。
厲景行有些不忍，口氣卻仍然很硬：“那幅畫，你拿去吧。”
宋稚寧盡管有些吃驚，但還是搖搖頭：“不用，那並不是你拍來送給我的，我不會要。”
“你誤會了，”厲景行語氣仍舊肅冷，“上次你幫了我的忙，我還沒報答你，這就算是給你的謝禮。”
宋稚寧嘴角抿得很緊，半晌後，這才故作輕鬆地笑開：“兩百萬的東西作為謝禮，厲少，你可真大方。”
“對我來說，很值得，因為當時要救的是我妻子。”
女人的笑意僵在嘴邊。
最終，她還是搖搖頭：“那是我答應幫你的，不需要你謝。”
“可一點表示沒有，我心裏不舒坦。”
宋稚寧堅持：“我不要。”
“你還是那麼倔。”
宋稚寧垂在身側的手臂藏在西裝外套中，有人將畫包好了之後拿過來。
厲景行接過手，將畫放到桌上，抬起腳步準備走。
宋稚寧見狀，心如刀絞，也沒伸手去接：“需要算得這麼清楚嗎？”
“這是人情往來，況且，我們之間還沒親昵到能自動免去情分的地步。”
她目光盯緊那幅畫，衝準備離開的工作人員道：“等等。”
對方轉身。
“將這畫放在這再次拍賣，所得的錢捐掉，就以厲先生的名義。”
說完，擦過厲景行的肩頭大步離開。
“這？”工作人員麵露猶疑。
厲景行一句話沒說也走了出去。
兩人一道來到外麵，厲景行抬頭看向遠處：“是不是出國以後，就隻會欣賞別人的了？倒是沒聽過你有什麼新作，江郎才盡了？”
這張嘴巴，真是毒到一定境地了。
宋稚寧垂著頭，許久後，才抬起，目光一瞬不瞬盯住厲景行：“是啊，我再沒了好的靈感，也畫不出有靈性的畫了，厲先生如今家庭幸福和睦，又哪裏懂我這種人的悲哀呢？”
“你悲哀？”厲景行冷冷笑開，“那也是你自找的！”
宋稚寧睨著他半晌，她眉眼帶滿苦澀，嘴裏的話也滿含——逼——人之味：“景行，你這麼恨我做什麼？你這樣對我的語氣，我可以理解為，你對我還放不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