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景行抄起桌上的那個香案,忽然走近寶大師跟前:“你能掐會算是嗎?你給自己算一卦,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寶大師抬起手臂護住臉:“你想做什麼?”
“我給你時間算一卦。”
“我說的全是真的,少奶奶真是棵桃花樹,真的招蜂引蝶啊。”
厲景行大掌扣住寶大師的下頷,將他的牙關撬開後,手裏的香案使勁往裏塞。
寶大師揮著雙手掙紮,佘詩曼在旁拉著他的手:“景行,快鬆手,你這是不敬啊。”
“躲開!”厲景行一甩手,一拳砸在香案上。
男人慘叫聲,牙齒斷了兩顆,嘴角處不住淌著血。
溫書憐嚇得捂住耳朵,連千櫻落也怔住了。
厲景行一把提著對方的衣領將他丟開:“滾。”
寶大師哪裏還敢逗留,連滾帶爬地往外跑,佘詩曼心有餘悸,以前怎麼就沒發現自己的兒子這麼暴力?
溫書憐艱難地站起身:“媽,我,我們也走吧?”
厲景行一個陰冷的目光丟向佘詩曼:“把這人帶過來,是誰的主意?”
溫書憐艱難地吞咽下口水,佘詩曼瞅著兒子的臉,居然也有些害怕。
“我就是想讓他看看風水,沒別的意思。”
“是誰的主意?”
溫書憐杵在一邊不敢開口,佘詩曼也裝做啞巴。
厲景行踱步向前,他走到溫書憐跟前,扯過她的領口將她拉向自己:“我有沒有說過,千櫻落在的地方,不讓你再來?”
“我,我陪著媽,”溫書憐被他提得踮起腳尖,“景行,你別這樣,我好怕。”
千櫻落心口堵塞地難受,她拍了拍胸前:“景行,我想睡會。”
厲景行猛地伸手將溫書憐推開,正好保姆過來,男人揮下手:“都出去,我現在一個人都不想見。”
“你!”佘詩曼欲要上前,溫書憐見狀忙拉住她的手臂,“媽,我們還是先離開吧。”
保姆瞅著氣氛不對,也趕緊說話:“是啊太太,你們先走吧。”
千櫻落眼見幾人走出客廳,上半身這才無力地倚靠進沙發內,厲景行坐到她身側。
千櫻落兩手遮住臉,半晌後,才有哭聲從指縫間傳出。
厲景行將她攬進懷裏,千櫻落十指揪住他的衣領:“我能讓自己一點點走出來,也能讓自己慢慢不去想,我想把最痛苦的都壓在心底,可是怎麼辦?厲景行,我受不了別人一次次有意無意地提起。哪怕他們是拍拍我的肩膀對我說,你真勇敢,這些話我都不要聽到,我不堅強,一點也不,那都是我裝得,也是我自己逼得……”
男人使勁將她抱著,雙臂收緊,要將千櫻落嵌在裏麵一般。
如果可以的話,他很想把千櫻落護在懷裏,每分每秒都不分開,那樣的話,他的懷抱至少能替她擋住外麵所有的流言蜚語和傷害。
“厲景行,這一關好難啊,我走不過去了。”
千櫻落痛哭出聲,她麻痹自己一天,用盡任何方式來安慰自己,總算是能有點信心回來了,但是到最後,卻抵不過別人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