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書憐眼淚淌過臉龐,她本來就是在為他考慮,可在他眼中,怕隻是覺得她一廂情願吧。
“昨晚的事,你知不知道?”
“昨晚什麼事?”
厲景行替她身前的安全鎖打開,單手推住不讓溫書憐下來:“老二對你也不過這樣,看到你害怕驚叫,他躲在哪,還是真的死了?”
“景行,我們有話好好說,好不好?我嚇壞了,我真的好難受,放我下來。”
厲景行往後退了步,看著極速風車一點點上升。
嚐試過這種恐懼,溫書憐這輩子都不想再來一次。
她擺動著腦袋:“不要,不要!”
恐懼聲被帶至半空,五顏六色的彩光打在厲景行那張邪魅俊朗的臉上,溫書憐身體感覺栽出去,沒有了安全鎖,她真的嚇壞了,嗓子完全啞掉,一點點聲音發不出來,恐懼積壓在心裏,到達頂端後地墜落,她感覺自己就要死了
地麵越來越近,就好像站在十幾層的高樓往下跳一模一樣。
身子猛地被拉回去,風車陡然停住,就在地麵一米上方,溫書憐聽到哢嚓一聲,她的人衝出那道安全欄,整個人撲倒在地上。
厲景行走到她跟前,溫書憐嚇得全身抽搐,身子一顫一顫。
男人蹲下身,溫書憐嘴裏隻有幾個細碎的音節:“我,我真的不知道二少在哪。”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厲景行看著她的樣子,真是嚇壞了,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但是你要記住,我跟千櫻落已經搬出了厲家,我們需要清靜的生活,書憐,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個寶大師是誰攛掇著請來的。”
“景行,你誤會了,真的不是我。”
“千櫻落不在的三年,我一直記得你的好,所以才會對你百般縱容,但是書憐你記著,有一句話叫適可而止。”
溫書憐掌心被磨破了皮,厲景行按住她的肩頭:“那個大師還說,千櫻落的劫發生在昨晚,你還敢說你不知道老二在哪?”
她捏緊雙手:“寶大師本來就有算命的本事……”
“你轉告老二,別讓我逮著他,落到我手裏,我就讓他不得好死。”
溫書憐哆嗦下,厲景行起身,目光森林地越過她。
溫書憐看著厲景行轉身離開,背影蕭瑟而決絕。
她眼淚落到冰冷的地麵上:“景行,你不要丟下我,我害怕,你帶我一起走。”
溫書憐艱難地爬坐起身,卻隻看到男人走了那麼遠的影子。
厲景行開車回到家,偌大的別墅沉浸在黑暗的靜謐和悲愴之中。
他來到樓上,千櫻落一直睡著,男人躡手躡腳走到床邊,他伸出手摸了摸千櫻落的臉,厲景行的半邊身影沉浸在劃出的影子內。
另一隻手,慢慢攥成了拳頭,他也是人,人心都是肉長的,一刀一刀割下去,怎麼會不疼?
他又問自己,愛不愛千櫻落,那肯定是愛。
愛,就必須要接受一切。
厲景行心裏怎麼會不痛?怎麼會一點點不在乎?
但他當著千櫻落的麵,可以痛,卻不可以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