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櫻落睡得很淺,厲景行冰涼的手掌觸摸到她臉時,她就醒了。
千櫻落眼簾慢慢睜開,厲景行掩起潭底內的情緒。
“你去哪了?”
“就隨便在外麵兜了圈。”
千櫻落坐起身,目光在他臉上巡了圈:“景行,別急著找他了,我們一點點證據都沒有,況且外麵那麼危險。”
“你刺他的三刀不就是證據嗎?”
千櫻落輕搖頭:“他不會讓我們這樣輕易找到的。”
厲景行拉起她的雙手,他知道艱難,況且老爺子如今存心保他,厲景行要想將他揪出來,簡直比登天還難。
“他不可能躲一輩子的,現在肯定在什麼地方養傷。”
千櫻落抬起食指,指端在他眼瞼上掃了下:“好好睡一覺,景行,我們還是要活下去的。”
厲景行聞言,心裏滲出絲絲的疼惜,他起身洗了澡,回來見千櫻落躺在床上看書。
他睡到她身側,將她摟在懷裏。
千櫻落其實哪看得進去,隻不過目光還是定在書頁上,這樣就不用在隻有兩個人的時候,隻想著那件事。
厲家。
佘詩曼想到下午的事,翻來覆去睡不著,她心裏堵住口氣,那口氣在胸腔內不住湧動。
厲嘯天睜著眼:“你還要不要睡了?”
他掀開被子準備起身。
佘詩曼一把抓著他:“我不翻身就是了。”
她知道,他是想去那兩個狐狸精房裏。
厲嘯天揮了揮手,然後又躺回床上。
佘詩曼見這是個好時機,她靠向床頭:“景行今天很不對勁,您說,是不是老二真的?”
“老二還能做什麼?”厲嘯天反問。
“這就說不好了,要不然,怎麼誰都找不到他呢?”
厲嘯天心有煩躁:“一個都不讓我省心!”
“我最怕老二動什麼壞心思,老爺,景行可是厲家的長子長孫啊,我看他那樣,老二肯定是做了……”佘詩曼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就直說。”
佘詩曼大著膽子開口:“老爺,要真出了事,您可別偏幫老二啊。”
厲嘯天沉默半晌,佘詩曼心裏咯噔下,不滿的情緒藏在眼底。
男人輕聲歎息,朝她看眼:“景行是長子長孫不錯,但我也不能沒有景墨,景墨更不能出事。”
“為什麼啊?”佘詩曼口氣不由拔高,“他如果真的做錯了事,就沒有理由袒護他。”
“那你以為厲家靠一個景行行嗎?我把全部的身家壓他身上,行嗎?”
佘詩曼聽出些許他話裏的意思:“老爺,您,您什麼意思?”
“景行有病,還用我提醒你嗎?”
佘詩曼全身冰冷,兩個手掌握緊,她恍然大悟,仿佛所有的事情都有了合理地解釋:“所以,你還防著一手是嗎?你要確保老二安安全全的,在景行萬一有什麼意外的時候,好接替厲家?”
“我這輩子就隻有這兩個兒子,景行如果不再出事,他就是厲家當之無愧的掌權人,但老二這張牌不能廢。”
佘詩曼全身的氣力仿佛被抽盡:“真沒想到,原來你一直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