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別怪我,我讓景行娶書憐,也是想給他更多一層的保障,可惜他死活不肯。”
佘詩曼聞言,心裏更加堵塞,厲嘯天看她眼:“我的這個意思,景行肯定早就知道了。要不然也不會迫切地自立門戶,如今他羽翼豐滿,就是不想將來被動,所以,你不用難受什麼。”
這應該算是佘詩曼唯一能覺得欣慰的地方。
可如今有些話說開,她心裏越發不平衡起來
“你也知道,景行那病並不好治……”
佘詩曼情緒激動:“他打小就身體好,肯定是夏曼那個賤人,要不怎麼她剛進門不久,兒子就出事了?”
“你看看你這樣子,跟市井潑婦有什麼區別?你親眼看到夏曼下手了?”
她憋著口氣,厲嘯天冷哼聲,半晌後,語氣平靜道:“景行那病從小發過後,現在應該是大好了吧?”
佘詩曼忙軟下來:“是,長大後,我就沒見過發。”
厲嘯天點點頭,那就好。
夜慢慢深了,月上涼梢,掛在枝頭顯得涼薄蕭瑟。
溫書憐蹲在地上痛哭,她漸漸意識到,厲景行將她丟在這,沒有人會來帶她出去,她隻能靠自己。
她止住哭聲,雙膝被磨破了皮,走一步都痛得鑽心。
走在偌大的遊樂園內,溫書憐迷失了方向,來到幽暗恐怖的鬼屋前,裏麵傳出尖叫聲,門口的兩個鬼影來回走動,她嚇得捂住雙耳不住向前跑。
好不容易走出遊樂園,她順著馬路往前走。
她一邊走,一邊哭,想到厲景行的絕情,更是傷心欲絕。
一輛車緩緩經過,女子目光不經意向窗外瞥了眼,她放慢車速,最後幹脆將車停穩在路邊。
“溫書憐?”
溫書憐擦拭雙眼的動作停頓住,她抬首看去,眼裏吃驚不已:“宋,宋稚寧?”
女人看眼時間:“你怎麼大晚上的還在外麵?”
“我不認識回去的路了。”
宋稚寧看眼馬路上來回行走的車輛,心想著,就算是活在舊時代,也不至於out到這種程度:“你難道連打車都不會嗎?”
溫書憐雙眼通紅,宋稚寧看她還在哭,她本來不想管閑事,再說裏麵還夾雜了層複雜的關係,但見她這個樣子,也不好將她丟在這:“你上車吧,我送你。”
“不,不用了。”
“沒事,反正就一會。”
溫書憐聞言,點點頭。
宋稚寧拿起副駕駛座上的披肩圍起來,落下的一角遮住她握著方向盤的兩手。
溫書憐打開坐了進去:“謝謝你。”
“你還住在厲家吧?”
“嗯。”
宋稚寧開車很慢,溫書憐坐在副駕駛座內止不住地哭,她輕聲啜泣,仿佛受了極大的委屈。
宋稚寧兩道秀氣的眉頭微皺,她和溫書憐不熟,但以前多多少少會碰麵,也清楚她和厲景行的關係。
她看不得溫書憐這樣哭,內心是抵觸的,不過溫書憐這個樣子,她也見怪不怪了。
“你別哭了,要不讓家裏人來接你?”
“不,不用了。”
宋稚寧拿起一瓶水遞給她:“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