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一點點都不能表露,現在別人都隻是半信半疑,她若率先崩潰了,那這件事就會板上釘釘,她下半輩子就毀在了厲景墨的這張嘴上。
“爸,孩子在肚中的月份騙不了人,我不知道二弟為什麼要這樣汙蔑我的名譽,醫院已經給出了預產期,照他的說法,我的孩子豈不是要提前好幾個月出生?我理解他的心情,娶個不想娶的人,難免要竭盡所能找突破口,但有些事是自己做下的,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清者自清,等我生下孩子的時候,就什麼都明朗了。”
厲景墨聽聞,不怒而笑:“嫂子,你自己就那麼確定嗎?你去檢查的時候,是你自己一個還是和大哥?總不能你說幾月份就是幾月份吧?萬一你跟醫院的醫生串通好了,誰又能知道?”
“我和厲景行之間,我當然能確定。”
說出這話時,她覺得腳底心都在犯寒,厲景墨將她逼到了一個度上,千櫻落這時候必須硬氣,即便有厲景行相護都沒用,厲景墨是要撕裂她的偽裝,讓她不攻自破:“你怎麼不怕我錄下視頻呢?”
千櫻落呼吸驟然劇痛,瞅著厲景墨篤定的笑意,她伸手回握住厲景行,千櫻落示意他別開口,這種時候,她自己的還擊要遠遠比他說話有用得多。
她也不知自己哪來的勇氣:“我不怕,因為這件事是子虛烏有。”
“是嗎?”厲景墨冷冷笑道。
厲景行目光凜凜,他既然撕破了臉,今天這場合就會公開,而不是以這樣的口吻試探。
千櫻落其實也是賭一把,而且,是沒有丁點把握的賭局:“你要真有,我也不指望你藏著掖著。”
厲景墨語鋒一轉:“爸,到時候做個羊水穿刺不就知道了?”
“那種手術很危險,”佘詩曼插進句話,“搞不好會流產的,老二,你真是居心叵測。”
千櫻落現在看厲景墨,他不止變態,還是一條會咬人的東西。
“爸,你們要實在不信,可以去醫院做個檢查,孩子多大,醫生說了算。”
厲嘯天冷哼:“不夠丟臉是不是?難道要興師動眾趕過去?”
這件事上,多爭吵無異,厲景行拉起千櫻落的手站了起來:“那很簡單,等我孩子生下來,你們再看吧,至於老二的事,你們自己看著辦,娶不娶都是條死路,可別把我們倆夫妻摻和進去。”
他拉住千櫻落的手徑自出去,到了車上,男人麵色冷峻,單手扶著方向盤:“老二這是破釜沉舟,這招都想出來了。”
“其實,他說的那些話並不成立,他自己也是聰明人,不會不知道,我想,他是沒有辦法了,所以才會這樣拖延時間,暫時穩住爸再說。”
厲景行抬起手輕撫千櫻落的腦袋:“聰明。”
他目光落向前方:“這兩天,我會立馬送你回萬聖市。”
千櫻落臉貼緊厲景行的手掌,隻是,她為什麼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呢?
她肯定不可能這樣容易走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