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景行喉間輕滾,手指撫著千櫻落的臉龐,她忽然坐起身不住幹嘔起來。
“怎麼了?”男人變得越發緊張。
千櫻落拍著胸口,吐也吐不出什麼,隻是彎著腰,厲景行沒有別的法子,隻能伸手抱緊她:“哪裏難受嗎?”
“沒事,就是孕吐,”千櫻落緊縮在男人胸前,“可能是太餓了。”
厲景行神色凝重:“我去找找,看有沒有吃的,他們既然把我們關在這,總不至於是要將我們活活餓死。”
“不要走,”千櫻落抱住厲景行的手臂,“我還好,外麵那麼危險,別出去了,等休息好了,我們再一起走。”
“你撐得住嗎?”
“放心吧,我本來就沒什麼胃口,可能剛才躺下去太急了,所以才會惡心。”
厲景行將她小心翼翼放到床上,她生怕男人再擔心,便閉起了眼睛。
他垂著頭,一瞬不瞬盯住千櫻落的臉,目光移至她頸間,那條項鏈下麵,遮住了他一直不願看見的一道疤。
厲景行到這會都在自責,他甚至希望時間能倒退回去,那樣的話,他一定會接那個電話,一定不會讓千櫻落受到任何傷害。
可是,在此時此刻,同樣的事情,果真來了第二次。
厲景行靠著床頭,腰部被劣質木板磕得難受,但就算真給了他這樣的機會,他能確保帶著千櫻落安然出去嗎?
手臂上的抓痕,隱隱透出疼痛感。
厲景行不止著急,還控製不住焦躁起來,頭痛感越發明顯地傳來,幾乎要撐破他的腦袋。
他用拳頭砸了幾下太陽穴,妄想讓自己冷靜,可他沒法定心,越是害怕千櫻落出事,他的心就越是慌。
這種感覺,他太熟悉了,盡管從小到大,隻發作過那麼幾次,可每一次都是驚心動魄。
厲景行眼睛緊閉,睜開時,眸子內的幽暗不再那麼清明,他站起身來,走向前的腳步開始趔趄,每條腿、手臂,都似乎僵硬了一般,他快速衝到門口。
千櫻落聽到動靜睜眼,隻看到厲景行已經走到了門前,她放下雙腿:“景行,你做什麼?”
厲景行將桌子拉開,從上麵拿了一個空礦泉水瓶,擰開瓶蓋之後,將空瓶放在門縫間,他似乎沒聽到千櫻落的話,徑自走到外麵後將門拉上。
有了礦泉水瓶的隔斷,門就不會鎖上,他使勁拉住門把,不讓千櫻落出去。
千櫻落不由蹙眉,下了床走過去:“景行,你幹嘛呢?”
“你在裏麵好好睡一覺,我守在外麵。”
“剛才那樣不是很好嗎?”千櫻落想將門拉開,卻發現厲景行手勁很大,她隱約覺得不對勁,厲景行原本是背對她站著的,忽然一下,他坐到了地上。
“景行,你把門開開!”千櫻落拉住大門使勁搖晃幾下,厲景行指關節因為用力的捏緊而泛白,“你到底怎麼了啊?”
厲景行用力喘了幾口氣:“你快坐回去!”
“我不要。”
“乖,我身體隻是有些難受,出來呼口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