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情況?那個林傑明明是赤炎閣的弟子,怎麼跟著雪盡殿走了?”
“應該是臥底一類的吧,隻是沒想到寧卓雄竟沒死,常雷放虎歸山,這下又有好戲看了。”
“誰是虎還不一定呢,你沒感受到那小子的境界麼,才凝元境後期,可他的精神力都淨虛境中期了!”
“這樣的火修,居然不去做煉丹師,暴殄天物啊。”
“赤炎閣和雪盡殿這次可扯不清嘍,你看那小子和赤炎閣二小姐眉來眼去,其中肯定有問題!”
赤炎閣和雪盡殿眾人都已離去,圍觀的散修們仍舊在議論紛紛,一個被黑袍裹住了周身的武者掃了遠去的林傑一眼,悄悄地擠出人群奔向天器殿。
與此同時,一些或明或暗的目光也都在悄悄離去,除了赤炎閣和雪盡殿的死仇,其餘的四大勢力也是明爭暗鬥,在辛陽域上,處處都有各家的眼線,而這些眼線,或許是一個器具店的掌櫃,或許隻是一個路過的凡俗,隻要有利益,誰都可以被利用。
此刻,赤炎閣天塔之中。
寧卓雄看著跪了一地的人,雙目中血絲暴突,距離他最近的寧洛更是在忍不住地顫抖。
“逆子!逆子!我讓你殺了他,你懂不懂什麼叫做殺!”寧卓雄飛起一腳,一隻石凳便在瞬間被踢成碎片,向四周爆射開來。
細碎的石塊撲了寧洛一身,他臉色慘白全無血色,下唇也被咬得又青又紫,哆哆嗦嗦地一句話也說不出。
“爹,您不要怪大哥了,不放了林傑,常雷就會殺了您的……”寧紫儀泣不成聲,“我們做兒女的,怎能眼睜睜地看您丟了性命……”
“你這小賤人!”寧卓雄更是怒不可遏,“你和那個叫林傑的小子是什麼關係!別跟我裝無辜,最後他看你那一眼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寧紫儀拚命搖頭,她不知道說什麼,她也解釋不清,從一開始林傑的命就是她救的啊。
“哭!哭!就會哭!我養你有什麼用!作戰不能作戰,幫忙不能幫忙,隻會給赤炎閣丟臉!現在外麵定是傳遍了你們的風言風語!!!”寧卓雄越說越氣,直接一腳踢上了寧紫儀的心口,寧紫儀悶哼一聲倒飛出去,一絲鮮血登時便從她口中緩緩流出。
“紫儀!”寧洛飛撲上前,抱起寧紫儀的頭,卻見她已經昏迷。
“爹!您怎麼能這樣!紫儀都是為了您!”寧洛也不知從哪裏來的勇氣,竟敢站起身與寧卓雄對視,他甚至都沒注意到,在看到寧紫儀嘴角的鮮血時他完全沒有懼怕,他心裏已被憤怒填滿!
“逆子!竟敢對我大吼大叫!你是老子還是我是老子!!!”寧卓雄氣急,飛身上前,一個響亮的耳光便扇到了寧洛的臉上!
寧洛本就體虛,現在全然不曾防備,半邊臉頓時腫脹起來,牙齒也被打飛了兩顆,原本俊秀的臉龐上血痕明顯,直接被這巨力打翻在地。
看著暴怒的寧卓雄,嚴天齊等人就算有心幫忙也不敢上前,別人不知道,嚴天齊這三大長老卻對寧卓雄的暴虐脾性了解透徹,回憶從前的生活,每次見到寧卓雄都是戰戰兢兢,現在寧卓雄被雪盡殿囚禁幾百年,暴虐脾性反而變本加厲。
寧洛卻好似被這一掌扇醒了,從前一直委曲求全,現在他隻覺一陣火氣上湧,他還記得自己最初展露出驚人天資之時,寧卓雄簡直把他視為掌上明珠,後來他天資受損,寧卓雄便將他棄為敝履,連看向他的目光都帶著鄙夷,前後的差距,可以說是雲泥之別。
看著寧洛蓄滿怒氣的目光,寧卓雄火氣更盛,上前去又是一腳:“小兔崽子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敢這樣看你老子!”
寧洛悶哼一聲,吐出一口血來,卻還是定定地看著寧卓雄,伸手把嘴角的血抹去。
寧卓雄轉身回到主位上坐下,伸手一指寧洛:“從今天起,你就不用當閣主了!赤炎閣是我寧卓雄的!帶著你那不要臉的妹妹給我滾出赤炎閣!”
嚴天齊臉色難看,小心翼翼地開口:“閣主,赤炎閣總要後繼有人……”
“老子又沒死,再生幾個兒子又怎樣!”寧卓雄一瞪眼,“我的事還輪不到你管!”
“是,是……”嚴天齊不敢再開口,當下眾人看向寧洛的目光都是同情加可憐,本是高高在上的閣主,一息之間連落腳之地都沒了,可悲可歎。
早知如此,何苦要救你!
寧洛心底說不出是何滋味,掙紮著爬起來,抱著昏迷不醒的寧紫儀一步步走出天塔,走出赤炎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