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官員也正在愁如何給流火留個好印象,不求有功但也別讓人抓住錯處。當即一聽便覺得這主意不錯,立刻答應了,還買下三千斤糧食放入府衙,讓人傳話說開倉布糧,召集百姓前來領取。這些糧食雖不能管上很長一段時間,但好歹還是能製造出一個救助災民的假象的。
火兒在旁又出了些主意,不露痕跡的將關係拉進了些,那些人似乎也沒了最初的防備,直誇火兒爽快,是個成大事的人,更是要幫他向上級介紹等等之類的。火兒自然是連連道謝,做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
回到酒樓,淡便說事情都準備好,米糧已經入了庫,官府也已經查收過了。火兒點點頭,心道:這些個貪官倒是膽子大,竟然敢私吞了官銀,將曆年百姓上繳的稅銀糧食都給貪了個一幹二淨,想來如今也是沒了辦法,既不願拿出到手的銀兩,也不想這麼被流火追究,倒是輕易相信了火兒的主意。隻是苦了那些百姓,明州身患水災,官府竟拿不出一點東西來搭救災民!
想到這裏火兒便一陣火大,那些百姓何其無辜,就因了這些人的貪念便枉送了性命,這還不止,那些人竟為了騙取朝廷的賑災之銀生生炸開河堤,引水淹民,讓一個莊子都淹沒在滾滾河水中,那麼多鮮活的生命就那樣在無聲無息中消失,這些人,倒也狠得下手去!
是誰給了他們這樣的膽子做出這等傷天害理之事?
火兒暗暗思考,怕是背後還有人在指使吧?淡也不打擾,隻是整理著各處傳來的消息,想了想,還是開了口:“大公子和藍公子都在尋你。”
見火兒不說話,淡接著道:“同時,他們也在找流火。”
赤煉火與流火是同一人,這件事隻有與火兒幾乎同為一體的雲淡風輕四人知道,如今多了一個青涯風,而其他人是不知道一星半點的,甚至想都不會往這方麵想。畢竟沒人會認為好好地五皇子不做跑去當一個各國亦愛亦俱的謀士。
火兒皺眉,他們找赤煉火也算正常,畢竟他“消失”差不多一個月了,可是,找流火……是怕青國一家獨大,一鼓作氣吞並兩國吧?
略略思考,隻覺得這種可能性最大,這樣看來,就是找赤煉火的目的應該也不單純。原諒火兒以第三方的角度來看這個問題,若不是情非得已,這赤煉火,這流火她是一個也不想沾上邊,可如今形勢所迫,她也沒了法子,隻能將這兩個身份繼續下去,想著能瞞一日是一日。不然天下若知這兩人同為一人,還不知要鬧出什麼事來。
火兒略一估計便猜想大哥和玉怕是想借著他的關係來結盟,共抗青國!想到這,火兒便一陣苦笑,她要毀,他們要守,情何以堪?
“讓那個活口出來,告訴明州,流火就要到了!”飛快的下了命令,火兒決定速戰速決,如今流火已經出現在眾人麵前了,大哥和玉發現流火就是赤煉火的日子也就不遠了。這裏的事還是早些了斷得好。所以,她也該現身了。
不過一個時辰,火兒便聽說了消息,流寇截殺流火未果,被官兵抓了個正著,招供出流火即將到達明州的消息。
此言一出,明州百姓與官員都是喜憂參半,一是流火要到了,一是流火失蹤了。那名賊寇說刺殺失敗後流火便攜著隨從走了,照著速度來算應該到達明州了,可卻沒有自稱流火的人出現,難道是刻意隱藏?
不少人立刻猜測起來膽戰心驚,生怕被暗中的人拿到什麼證據。明州的官員算起來還真沒幾個幹淨的,這種時候自然也怕得厲害!隻是眾說紛紜,也沒一個人能說出個具體來,隻盼著流火能早些現身,大家能好過些。
當流火進入明州來到府衙的消息傳過來時火兒正在喝茶,險些一口水噴出的她止不住的咳嗽,抬起充滿水霧的眼眸,不敢置信:“你說,流火到了府衙?”
淡點點頭,看著火兒潮紅的麵孔,有些心疼,“小心。”
火兒哭笑不得,她這名副其實的流火正主還在這裏呆著,那個在府衙的人是誰?膽子倒是不小,連流火都敢冒充!
拉了淡,火兒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跟著某位大人站在府衙大廳內,等著那位流火大人出來訓示。火兒笑的漫不經心,想要看看那人被揭穿時的表情,想想就覺得有趣。
火兒低著頭,絲毫沒有察覺到大廳已經安靜下來,待抬頭,一個白色身影已在慢慢移動,然後坐下,優雅高貴,慵懶惑人。這個動作很熟悉,火兒內心一片激動,繼續往上,好吧,如預期一樣,是一張近乎妖孽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