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需要……”
火兒抬起頭,與青涯風對視:“引蛇出洞……”
青涯風了然一笑,指下茶水勾勒出的引字剛好成形,想到一塊去了呢……鳳眼微眯,精光閃爍:“如此,有勞五公子了。”
火兒薄怒,想讓我去當餌?“你太過分了!”火兒奪過他手裏的杯子狠狠的摔了下去,恨恨的丟下一句“想都別想”便破門而出。
門外眾人聽得一聲脆響,然後是近乎憤怒的喝聲,便見一個白衣少年一臉怒氣的衝了出來,對兩邊人的挽留充耳不聞。待眾人看向門內,本該是溫文儒雅、溫良如玉的人此時也是麵如寒冰,銳利的眼神從碎裂的茶杯上掠過,手中空空如也,冰冷的視線意義審視著眾人,冷哼一聲,不大不小的聲音清楚地傳進各人的腦海:“三日之內統計好周邊村莊鎮市受災情況,另外,本官要這五年內各府衙各州市的稅收記錄情況。”
門外的人戰戰兢兢的應了,俯首帖耳的退了下去。這位煞神,他們可不敢輕易招惹,明州陵城那邊的大變天都是因了眼前之人的一個喜怒之變,他們還是謹慎的好。
流火大人到達沐州的消息一經確認便在大街小巷裏傳得火熱,不到一個時辰,沐州上下都得到了消息。不僅流火來了,隨其而來的還有其弟流光。據可靠消息得知流火出身商賈之家,與其弟一出仕一經商,都是人中龍鳳的存在。
有人暗自猜測,流光莫非是因了流火才送贈那一千斤糧食?可是當即就有人反對了:誰不知道兩兄弟見麵的第一時間就吵了起來,連杯子都給摔了呢!這樣子的兄弟決算不上和氣。
弟兄不和若放在其他地方或許是小事一樁,可若到了流火身上就不同了。畢竟對於一個在朝廷居住輕重的重臣來說宅府不和可是大忌,稍稍被人利用一下,便會成為他人的一大助力。
此時的火兒正悠閑的躲在驛站裏喝茶,對於這種時候,能多享受一刻她都不會錯過。折扇遮麵,嘴角似笑非笑,眼神不經意飄過幾個偏角,這些人倒真是忍不住了。心思一轉,想到隔壁的青涯風,他來這做什麼呢?反青聯盟初露頭角顯然不值得他親自出手,而第四方的意圖都還不清楚他更是不需要來此冒險,想來想去她都找不出一個充分的理由能值得青涯風來此。
那他是來幹嘛的呢?
拿折扇敲敲頭,一陣頭疼……青涯風那個人,她真的看不透一星半點。
苦笑不已,敲頭的動作猛然停住,試探地敲打著眼前的刀劍,冒出一個很莫名其妙的問題:這個,是真的吧?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拿刀劍比著自己的脖子呢……這些人來的倒是快!鬱悶的勾起唇角:果然自己當了次魚餌,就是不知道這些魚能有多大?值不值得自己被抓這一次呢?
與此同時,青涯風揚揚狐狸眼,魅惑的笑容半隱半現,他幾乎能想象出此時赤煉火臉上鬱悶的表情是多麼的讓人忍俊不禁,那個像孩子一樣的少年,明明心機智謀都不輸於他,卻偏偏稚嫩可愛,讓人無法想象他就是那個掌軍權、斥諸侯、言七國的謎樣少年。
視線變得溫潤,熟知青涯風心思的青岩便領命而出,與淡頷首,一同朝那挾持著赤煉火飛奔離去的黑衣人追去。暮色掩映之下的黑衣人飛速的離去,即使腋下夾著一個累贅的火兒也絲毫不影響他的速度。閃過轉角,身輕如燕的躍上屋頂,視線之外一白一青的兩個身影正飛速趕來,速度不錯,不過,還是弱了一些。
腋下的人被點了穴,乖巧的望著他一動不動,不著急不心慌,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己。笑?被人挾持著還在笑?這個好看的少年不是嚇傻了吧?黑衣人莫名其妙,躲過赤煉火的眼神,不作他想,甩掉兩個緊追不舍的人,輕輕降落在守衛森嚴的院落裏。
“好好伺候著!”將火兒丟給兩側等候的手下,黑衣人略作思考便吩咐出口:“嚴加看管,日夜候著,若有損傷唯你們是問!”
“是!”
火兒側眉,這整齊的,沒有一定的財力物力是訓練不出來這樣的手下的,看來背後的人不簡單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