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肖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因為這聲音居然是在自己旁邊發出來的,目光一掃就發現對方正對著自己盤坐,剛才太過於驚慌居然沒有注意到前麵有個人。
“你是誰?”餘肖下意識想掙開繩子的束縛,卻發現繩子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早已經被解開了。
甩了甩有些發麻的手腕後,餘肖開始打量著前麵的人:看起來有些瘦小,整個人卻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冰冷,一身的刺客裝扮套著夜行衣,除了一雙眼睛之外就沒有露出來的地方,連臉上都戴著一個駭人的森白麵具。
麵具人或許是被餘肖打量得不自在了,站起來後把臉別向另一邊,說道:“應該是由我問你是誰。”
“憑什麼?”餘肖不樂意的反駁。
“憑我隨時能要你的命。”麵具人看向餘肖,目光從麵具兩個小孔裏透出來顯得十分詭異。
這眼睛盯得餘肖有些心悸,明明早已經編好的說辭卻卡在喉嚨裏說不出來,咽了下口水,餘肖才壯著膽子與他對視:“我曾經是雲化國的一名兵長,在得罪自己的上頭後被發配到了國境之外,今天剛回來雲化城的。”
“哦?你似乎禦劍門有點瓜葛?”
對方很快又把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移開了,餘肖這才感覺壓迫感的消失,腦子裏也開始快速的混亂的思緒收集整理回來,說道:“前段時間我在漠城放跑了一個被禦劍門追捕的黑衣人,所以他們也把我列為了同黨。”
“那你為什麼要放跑那個黑衣人。”
“禦劍門自恃名門,卻是陰暗的偽君子,所以做了個舉手之勞。”
“哦?”麵具人發出單音節的字,聽不出他是信與不信,“你很恨他們?”
“恨!怎麼不恨!”餘肖一臉憤慨,拳頭也緊握了起來,“大家同樣是朝廷命官,或者說都是皇帝的走狗。但禦劍門那群人整天無所事事就能得到這般尊崇,我們這種在前線出生入死卻換到了這種下場。”
麵具人站了起來與餘肖平視,餘肖能明顯感覺到對方少了敵意,看來自己這一番義憤填膺的話還是有點作用的。
“我不知道你說的話是真是假,我現在留你一條命,你最好安分點就待在這裏。”
“還不知道大哥你是...”餘肖試探的問道。
“流風地!”嘶啞的聲音從麵具裏傳了出來,雖然隔著麵具,但還是能感覺到對方的笑容,餘肖不禁有些發顫,自己就從來沒覺得笑容能變得這麼詭異。
不過至少是能確定了對方就是流風地這邊的人物,看起來權利還不小,因為無論是氣勢上還是語言和動作上,這麵具人都給餘肖帶來了一種上級領導來視察的感覺,既然頭頭都發話了那看來自己的腦袋就算是保住了,這是唯一一個值得高興的消息。
麵具人見餘肖發愣,又開口問道:“怎麼?你是不願意待在這裏?”
“不是!”餘肖連忙擺手,對方這句話哪是問自己願不願意留下來,分明是在問想死還是不想死。
“從明天起我會讓人教你幾招,希望到時候你能幫我拿到一個東西,然後殺個人!”
“殺誰?”
麵具人發出一聲冷笑,沒有回答餘肖的問題,而是對著帳篷外麵說道:“尖刀,今晚的任務交給你了,先把你的帳篷讓給他睡一晚!”
麵具人剛說完,旁邊的火苗如同被風吹過一般歪了一下,尖刀就如同鬼魅一般閃了進來,火光中還能看得出他發怒的目光正在看向餘肖,而餘肖也在火光下隱隱的看到了尖刀頭上多出的包,看來下手有點過重了,居然能把修行者打出那麼大個紅包。
“是!”尖刀咬著牙應聲,緊接著冷眼瞥了下餘肖,雖有怒意,卻不敢當著自己老大的麵發出來。
“早點休息,左第三間帳子今晚就是你的。”
走到帳口的時候又聽見裏麵傳來一聲,看著四周空蕩蕩的隻剩下自己,餘肖一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本來還想做一個慶祝的動作,但想想還是算了,說不準自己現在還是被暗中監視著,這要是被看見了的話估計腦袋會被直接擰下來。
“不過這就算成功了?”餘肖暗自唏噓,有些不敢相信,這些人應該對自己有很大的疑心才對,總感覺不太放心,看來以後得多注意一下這些人對自己的行事方式,如果不對勁的話還是趁早溜了才好。
“左第三間。”想著麵具人剛才的話,餘肖喃喃自語的走了出去。
帳篷外無盡的黑暗頓時呈現在眼前,這時間估摸著也得是午夜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塊地的風水不好,明明昨晚上在雲化城的時候還月明星稀,到了這裏連星星都找不到一顆,更別說月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