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的貴霜大營之內,士兵們正清掃著積雪,昨晚又是下了一整夜,地上的雪已幾近沒膝。
二個身著將官服飾之人在雪地裏蹣跚地走著,其中一人對士兵們高聲叫道:“先別管地上積雪,把你們帳篷頂上的清理幹淨,若是今天夜間再下雪,帳篷塌了軍需官那裏可沒多餘的了。”
“遵命,段將軍!”
統領大帳的親兵對這兩位將軍恭敬地施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來的兩人在北漠大營之中那是赫赫有名,說話的段成風是北漠大營上將軍段成風,另一黑壯漢子是右將軍吳啟明,他二人都是宇文贇的愛將。
吳啟明看了看天空,喃喃罵道:“真是見鬼了,我在北漠呆了大半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冷的天。”
段成風拍了一下吳啟明,笑道:“臭小子,在我麵前說這話掂量著點,什麼大半輩子的,我都沒敢這樣說。”
吳啟明抖下段成風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不悅道:“姓段的,你不過才比我早到北漠兩月,年紀卻比我小了整整五年,有何資格在我這裏倚老賣老?”
段成風哈哈大笑,邊走邊說道:“莫說兩個月,就是兩個時辰我也有資格,我們北漠大營就這規矩,你不服氣也無用說到年紀,你手下偏將副將比你大的多了去了,怎麼不見你敬老尊賢?”
吳啟明給噎了半天,快步趕到段成風的身邊道:“這如何能相提並論,你我是同級將領,他們隻是部屬而已。”
段成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情,故作嚴肅的說道:“小吳啊,宇文元帥時常教誨,要我等愛兵如子,可你對手下將領都抱此不屑之態,可想而之,你麾下的將士真是不幸之至。”
吳啟明氣的一臉通紅,還好因為太黑的緣故,也讓人看不出來就是了。憋了許久,他才怒道:“前日你營中一個軍士犯些小錯,你便將他們剝光衣物扔在雪地裏凍了半天,這也他娘叫愛兵如子嗎?逗誰呢?”
段成風頭也不回,自顧自的向前走著,話語又直接飄到了吳啟明的耳中。
“小吳啊!元帥多次說過,慈不掌兵,對犯了軍紀之人自當不可手軟,你連這也不懂嗎?”
旁邊兩個士兵被這兩人鬥嘴逗樂了,都捂著嘴在一旁偷笑。吳啟明瞪了他們一眼,罵道:“有什麼好笑的?信不信老子也扒了你們的衣服丟到雪裏凍一下啊!”
一名看上去比較機智的士兵突然對著吳啟明說道:“哎呀!天上怎麼有隻豬?什麼品種?好神奇!”
吳啟明抬頭一看,天上空空如也,哪有什麼神奇會飛的豬?當吳啟明在看的回頭的時候,那兩個士兵早就消失的沒影了。
“你還走不走?”遠處傳來段成風的喊聲。
“小兔崽子!”吳啟明氣結的罵了一句,然後趕緊跟了上去。
兩人邊鬥著嘴來到大帳前,帳門外軍士向二人行禮道:“參見段將軍,吳將軍。”
段成風頷道:“小林,煩請通報元帥,我二人求見。”
帳內傳來一渾厚的聲音:“不必了,進來。”
吳啟明低聲笑道:“元帥好尖的耳朵。”
兩人進了大帳,隻見一中年男子身著便服端坐於案後,他手裏拿著一個煙鬥,正細細地抽了一口,煙霧繚繞,他的眼睛半眯,完全一副享受的樣子。
段成風與吳啟明立刻上前躬身道:“末將段成風,吳啟明參見元帥!”
宇文贇哼了聲,道:“你們兩個也老大不小了,還不知檢點,老遠便聽到你二人吵鬧聲,也不怕士兵們聽了笑話!”
吳啟明立刻哭喪著臉叫屈道:“元帥有所不知,這個段成風著實可惡,總是欺負我老實,我每天都躲他不及,避無可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