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文軒就在他身側,看著麵前的五萬貴霜大軍,胸中頗有些暢快淋漓地感覺。放眼數萬男兒,奔騰如虎,環顧愛將摯友,傾心相持。此情此境,怎能不叫一個熱血男兒大感痛快。
“宇文贇不愧兵聖之名,若非此番用計,以及我們以數倍兵馬偷襲,必然不會僥幸獲勝。貴霜北漠大營的三十萬大軍除了吳啟明近十萬叛軍,其餘各部死傷成這樣,卻依然士氣不減,打退我們數十次的圍攻,儼然還有突圍的趨勢。宇文贇真是一個既可敬,有可怕的對手。”
碧落目光冷厲,隻是死死地看著上坡上的宇文贇,似乎對端木文軒的話置若罔聞。
端木文軒自然深知碧落的性格,對此冷漠的態度也是一笑置之。
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宇文贇下意識的看向碧落,隻是那麼遠的距離,他們彼此能看得到嗎?想到宇文贇,端木文軒不禁有些唏噓,沒想到自己是在這樣一個場景和他相見。
似乎察覺到了宇文贇的走神,宇文義立刻說道:“父帥!?”
“我沒事,隻是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殺意,我已經很久沒見過如此深重地戾氣了,竟有股妖邪的味道,有趣!”
宇文贇對著碧落的方向投了一個禮貌的笑容。
碧落眉頭一皺,下意識的握了握勝邪的劍柄,原來那麼遠的距離,他居然看的清楚。
壯烈威武的戰鼓響起,所有胡族人對著貴霜帝國的五萬殘軍發動了總攻擊,一擁而上的圍殺起來。
“胡族,哼!”碧落身後的盛維忠不屑的輕囈了一句,他十分不屑這些茹毛飲血隻知莽撞衝殺的胡蠻。
戰場上,頓時喊殺震天,科爾沁騎兵重重地撞向了貴霜帝國的方陣,前排的士兵直接被撞飛了出去,但每當一個士兵倒下,另一個則立刻堵上。
科爾沁和一幹胡族騎兵勢如破竹,而貴霜士兵因為多日的圍困,隻得以死去的戰馬和草根充饑,糧食匱乏,那些戰馬也變得瘦骨嶙峋起來。
兩個方陣終於被衝散了,當胡族騎兵正要衝向下一個方陣之時,無數被隱藏在方陣裏的長槍樹了起來。
胡族前麵的騎兵慌亂之下立刻勒緊了韁繩,奈何衝力太強,還是重重的撞上了槍口,後麵的騎兵那裏料到前麵的騎兵如此,於是接連不斷的撞在了一起。
方陣立刻展開,剩下的六個方陣立刻彙集成一個大的方陣,然後以轉動的方式推進,所到之處皆留下胡族的屍體。
觀戰的端木文軒對著碧落笑道:“宇文贇果然有些手段,數陣與疏陣居然切合的如此天衣無縫,隻是犧牲兩個方陣的將士,實在有些不仁。”
碧落看著戰場,麵上看不出一絲表情,隻是冷冷地說道:“看著吧,沒那麼簡單!”
慕汎看著兩個方陣的將士被殺,緊緊地握著手中的龍牙。其實並非宇文贇犧牲那些將士為誘餌,實則另有隱情。
數日前,近五千的傷病跪在營外,苦苦哀求宇文贇別管他們,帶領其它將領突圍而出。宇文贇怎會狠心放棄自己的戰友,其實他本可以在黑騎軍的護衛下突圍,但身為元帥的他,卻毅然放棄了這個機會。
宇文贇本是這樣一個人,從戎至今,每戰必先,,他從不丟下戰友,更為了己方更少傷亡,無數次身先士卒,在千萬軍中取上將首級。他愛兵如此,因此雖然身為胡族,卻依然得到全軍的愛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