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狼立刻轉身,雖騎在狼背上,但速度確是那樣的行雲流水,盛維忠相信,自己的這一刀絕對可以被他輕易躲開。
身後之人正是滅霸,就在孤狼閃躲的片刻,滅霸的戰斧便立刻掃了過來。兩個都是以力著稱的男人,刀斧相碰,發出一聲巨大的金屬撞擊聲。撞擊的餘波更將周圍數人震倒,而滅霸與盛維忠也被各自的力量彈開。
滅霸大呼痛快,單盛維忠卻有些驚駭,也就那一次碰撞,盛維忠明顯感到自己力量有些不及。此時他的雙手顫抖,但卻激發了他的鬥誌,真正的男人是明知不可為而為的人,尤其是名軍人,有進無退。
滅霸身高一丈開外,簡直就是一個小巨人,相比八尺不到的盛維忠,就像大人與小孩一般,但卻一人沒有阻礙兩人的生死相搏。
兩人鏖戰甚酣,但戰馬卻受不了了,在滅霸的戰馬先一聲嘶鳴倒地之後,盛維忠的戰馬也氣力不濟的倒在地上,兩人在地上打了一個滾便立刻對峙了起來。
滅霸的臉上洋溢著興奮的光,盛維忠卻有些暗暗叫苦,他的手掌已然震裂,現在的戰鬥全憑他毅力在支持著。
“我叫滅霸,你呢?”
“盛維忠!”
“好,我記住你了,馬都太小,我騎得不舒服,這樣也好,可以更痛快的大了。”
對於過丈身高的滅霸來說,騎馬卻是是個無奈的事情,騎馬時,他必須彎著腿,因為一放下,腳便會拖到地上。
“聒噪!”
盛維忠一向不喜歡胡族,在他的印象裏,這些胡族就是些未開化的禽獸,茹毛飲血的蠻人。
兩人又這樣纏鬥到了一起,盛維忠心裏暗暗發恨,就算死,他也要和這個胡人同歸於盡,因此它的每一招都是不要命的打法。
但結果有用嗎?當然沒用,數十年後聞名天下的鐵衛軍十二都護之一的熊王滅霸,怎會隕落在這裏。
“將軍小心!”
一名士兵立刻擋在了盛維忠的身後,原來不知什麼時候有一個雪狼的人繞到了他的身後偷襲,長矛貫穿了他的胸膛。長矛拔出的時候血濺而出,然後了正在飄落的雪花,士兵倒在地上再無聲息。
“混蛋!”憤怒的滅霸一斧頭將他劈成兩半,雖是自己人,但滅霸有他男人的驕傲,在別人決鬥的是偷襲的行為都是該死的。
盛維忠手持馬刀,單膝極地,悲傷之情溢於言表,看著倒在自己身前的士兵,以及那不斷在雪地上溢開的血,他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地捏著。他甚至不知道這個士兵的名字,但是他卻犧牲了自己的生命救自己。
值得嗎?盛維忠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自己馬上就可以去陪他了,他對著士兵的屍首拜了三下,然後起身麵朝著滅霸。
滅霸看著他做完一些列的動作,鄭重道:“他是個英雄。”
“我知道,我們繼續吧!”
兩個身影再次撞到了一起,又是一聲巨響,接著就是一聲金屬斷裂的脆響。戰斧在砍斷馬刀的時候並未停止,盛維忠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胸骨斷裂的疼痛。在漫天的風雪中,他緩緩地倒了下去,倒在了舍命救自己的士兵身旁。
“兄弟,我來了!”
盛維忠的意識徹底消失了,鵝毛的大雪繼續狂虐,那些雪花落在盛維忠和那名士兵的身上,像是天地為他們所織就的最純淨地屍布。
滅霸尊敬的向他鞠了一躬,然後立刻向著遠處廝殺的眾人衝去。那邊的戰場也是大的難解難分,慕汎手持龍牙與呼延覺羅戰的難解難分,那邊的拓跋無疆被孤狼打得節節敗退。
宇文贇看著向這裏畢竟的大隊人馬,以及不斷向著孤狼廝殺而去的碧落,他立刻令道:“段成風,先帶一對人馬去接應雪狼軍團。”
“末將領命!”
“父帥!”
“掌好令旗,保持陣型!”
宇文贇直接打斷了宇文義的話,雖然內心波瀾不驚,但內心對眼下戰局還是清晰明了的。
雖有狼群相助,使得快要零散的陣型再次彙集到了一起,但貴霜殘軍大部分的都是步兵,要想在這包圍中盡快突圍,就必須仰仗騎兵衝殺。
雪狼軍團全是騎兵,但他們卻在貴霜方陣以外,他們沒有方陣和盾牌,一旦被包圍切割,他們必死無疑。
所有都在用生命爭分奪秒,戰況激烈,風雪中彌漫著濃濃地血腥味。
而就在此時一匹白馬不知在那裏殺出,隻見它在人海中乘風破浪,馬背上的人穿著一件極不合身的傲雪帝國的軍裝,說它不合身是因為它明顯比穿的人大一號。
那個人影帶著一個附麵的頭盔,因此完全看不清他的麵容。
但是那匹白色的坐騎卻一下子出賣了她,大宛的夜照玉獅子馬,這種萬裏挑一,日行千裏的名馬,難道能是一個士兵配備的?
答案呼之欲出,這正是被碧落關在軍營,卻偷跑出來的傲雪帝國的公主離夢。